众人看这兄弟四人,看笑话看得喜滋滋合不拢嘴,扶苏无言无表情地瞅瞅晏二,真想问句—孤长得就这像你家养冤大头?但鉴于他不大惹得起这判官,便脱外衫,跳进水中。
“多谢姑娘。”
自那日起,黄四虽揽下学中杂物,但劈不动柴火,扛不动蒸笼,下山气喘,上山吁吁,章三公子便同情地统统包办,可但凡有日嫌累,眯上眼,听到笑意盈盈句“五马分尸,曝晒吊颅”,章三便瞬间惊醒。
平素大家都知道晏二有个随时昏倒随时醒臭毛病,横竖死不,便也不大搭理。姬谷饭后回房,夕阳徐染,晏二药炉中煮着药,竟已倚着门昏过去,这判官当得也忒殷勤,人间还未昏沉,他阴间已忙碌起来。姬谷这等冷漠,虽极愿意从他身上踩过去,可是,脚还未踏,心中不平至极章三却粗着嗓门指着他吼:“大哥哎,小心天打雷劈你!”
姬谷扭头,瞅着扛着张新采办梨木桌,压得额上青筋直炸章三,点点头,“嗯,死不超生你。”
兄弟四人,说来是有几分别扭和矛盾。你喜,恨他,他防他,他又在笑他。
书院后侧有池水,春天时,夫子撒下袋种子,施袋肥,本预与众生风雅赏荷,夏天时,只长出片死胖死绿荷叶,其他种子都死。
重暑来时候,孙夫子硬生生撑场面,对着硕大荷叶,和众生吃局酒席。人道流氓易醉,书生易痴,这会儿反,书生个比个像流氓,喝得不亦乐乎。孙湖看着满园翩翩少年,心中豪气万千,哈哈笑道:“试看昭三公九卿,吾昌泓山文武几何!”
黄四吃酒吃得飞快,似是十分喜欢这杯中物,伸出舌尖去接琼浆玉露,身湖色长衫在风中吹出水墨晕染春光,待到壶空,却抱着把古琴撑坐在水草之上,他弹不知是什,只令人感觉到仙人之曲才有无穷美妙,应孙夫子之豪言,倒是拔高澎湃起来,微微垂目笑,魔道成仙家,欲望脱俗起来,风停不,人看不够。
孙夫子闭目,银筷敲打杯沿,应和起来。曲毕,黄四郎竟仰天倒头就睡,头炭黑长发像绿藻般浮在清水之中,似萍聚,却又快散。
少年章三十分紧张疼爱这小兄弟,看他酒后狂悖,恐着凉,便慌忙去池边接他。池塘边块不知是什东西,却绊少年章跤,他个重心不稳,扑通栽进水中。晏二转眼,却瞧见少年章在不足半人高池中边扑腾边骂:“哎呀!不会游泳!哎呀!这荷叶这滑溜,抓不住啊!”他越扑腾反而越远离岸边,另个小兄弟醉得不省人事,心中暗自觉得二人荒唐无德,死死皱着眉头,捣捣姬谷道:“大哥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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