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是商户,缓缓悠哉、依柳而行是马车中公子闺秀,身皂衣、呼来喝去是衙吏,观形容,切皆目然,泾渭分明。只是最近二年却来伙看不出道道家伙,均是黑衣束发,手捧船只,行街叫嚷,似做买卖,句句“唯吾大道,素行封谨。耻有遗漏,但凭随心。无有穷富,无有名利。如梦虚妄,皆可变当”。如有人好奇上前,那些人手中捧着极小极精致船只便发出耀眼金光,纤毫毕现小小十六金窗扇扇璀璨摄人。
听说有富人嫌生活无趣,卖梦入金窗,说要换取人生至乐,三日后出来,便丧斗志,不到月,把万贯家财抛得干干净净,离家出走,不知去何处。
又有贫穷书生,自小算命相士皆说是大贵之相,却命途多坎,考十五次秀才仍未中,他素来爱说娶妻当娶郑光华,做官当为商李丞。商鞅、李斯均是先朝赫赫有名丞相,而郑光华则是当今贵妃郑氏堂妹,小小年纪便艳名远播,书生听闻可卖梦,便把此梦卖,入第八扇金窗,换取衣食无忧。待他出来,果真不出半年,他便意外得良田千顷,锦衣高楼,衣食无忧起来。只是秀才依旧不中,郑光华也在年后堂兄郑祁封侯,郑氏权力达到巅峰时许配给二皇子。书生热衷算命,固执地认定自己当日入金窗,棋高着,复找相士算命,相士却叹息良久,并不言语,只是摇摇头。
自富人走,书生阔,那些黑衣人手中小小金船益发显得神秘起来。富贵人沉吟逡巡,不敢进,却又忍不住诱惑,穷人个个趋之若鹜。不多时,金乌、澄江两境夕巨富、夕卖妻倒皆变得不甚稀奇。有好事贼趁夜偷到过只船,映着月光还没瞧出个细致明白,那金船便自己燃,半晌,只留下余烬。
平王也听闻此事,与王妃嘀咕几句邪术之类,便无下文。他素来是个懒王,加之因算运道灰心,封地政事多半交给世子成玖,自个儿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自是不管谁富,谁又穷。富户纳税,穷汉接济,税银不曾少,粮仓不曾多,也就罢。
平王世子更是个懒人,便更不理。只是与他起赌钱逛楚馆几家纨绔公子不到半年却因此换几茬,着实让人窝火。
“报!报……世子,司徒公子来不,司徒老爷换梦,莫名其妙把所有铺子卖给旁人,带着公子走。”小太监擦擦满头汗。
成玖微笑着轻摇山河扇,捏着酒杯却瞬间碎。环顾四周,寂寥无人。
东郡边将章将军有女,闺名咸之,芳龄十五,素来传闻美貌仙姿,见过人无不愣神震惊,飘手帕、摔扇算是正常反应。金乌太守之女,小书呆恒春七八岁时曾见过章咸之面,满口念着:“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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