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玉白手握着包袱僵僵,小松鼠晃几晃,竟变成个纸片,手上包袱也瞬间变大,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四件人间至宝。
扶苏忽然觉得呼吸很艰难,他有些麻木地转转身,满满屋子奚山君对着他乖巧微笑,“相公,外面是谁?”
木头被绑在咸宁城外圜丘上,只待三日后,太阴君生辰,借他处地火处决这妖怪。成觉素来爱疑人,这木头又让他吃这等大苦头,恨意上来,岂不想将它碎尸万段?这时他并不十分信临真子与他那十六方士,便带兵在四周巡视。他本有些王子脾气,娇养成性,不曾吃过什苦,可前些年四处征战,却也习惯野外宿营,这上半夜风平浪静,方过去,缘城敲更鼓走至城外,却被惑住。
老祖宗留下祭坛上绑着个黄衣姑娘,体态修长,漆目樱唇,生得仿似和蔼春日糅入第缕阳光和四月里青草红花溪水,风起时长发与臂帛裙角共舞,不似人间可见。
他长这些年,并不曾见过这等姿色美人儿。前些年,楚国郡主来使,也只是惊鸿瞥,大家边夸赞何曾见过这等雪肤花容美人,可是已然王女,风姿气度不俗,却也比不上眼前姑娘三分,真真不知何等人家何等心思才能养出这等女子。
临真子也无奈,“它倒像妖力深厚得紧,只道们拿它无法。且先召集十六方士将它锁住,既非凡俗,般法术也奈何不得,两日之后,极阴之时,请位神尊附体,用极幽之地火烧灼,或能制伏。”
扶苏已经许久没睡好,他觉得自己中邪。
过完子时,石头门又敲响。
当当当。
扶苏脾气向不错,这会儿也有点受不住。
他觉自己是否眼花,上前步,那美人对他笑,他又上前,美人又笑,糯齿白净,红唇鲜香。
打更人更是慌乱,他伸出手,要去抚摸那美人面庞,身后却有阴鸷声音喝:“何人?”
成觉被更声惊醒,可这更声只敲下,颇是蹊跷,他披衣起帐,却发现圜丘上站着道黑影。
打更人后退步,晃神,那美人竟已变成木头,他尖叫声,骇得后仰,凄惨道:
他试过装作没听见,门会敲响整晚。
少年有些疲惫地揉揉眉,轻轻推开门,门外是只松鼠,松鼠背上背着只小包袱。
小松鼠轻声吱叫道:“扶苏快接,扶苏快接。”
扶苏取下包袱,巴掌大小,轻轻打开,竟异光满室。
小松鼠歪头道:“扶苏扶苏,你美貌脱俗淡雅而又霸气娘子托告诉你,她出外云游些日子,冠礼约莫无法参加,她让你乖乖儿,婚礼之前若回不来,你且不必再等,她已修书季裔,让他派人来接你,日后定有大好姻缘,切莫担心绝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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