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被他看得好笑,时又想近他身去,可这时外头人多,却也不好再动手动脚,便起身收敛道:“罢,先下去。你人先静静,就在外面等你。”
说罢他向姜越眨眨眼就撩帘下车。
站在日暮下,他倚靠车边抬眼往四下看,只见十来步外高门大宅已贴金挂红,三楹四柱都贴着喜字儿,中开对扇大门,正是周遭络绎赴宴之行人所向,而那宅门头上挂着个棕黑大匾,无花无绘,上提:“敕造恩国公府。”旁篆三列金字,每列都是不同笔迹:“居官守法,正身明法,执法如山。”其后分领三枚不同帝王授印。
裴钧仰头遥遥打望那牌匾,时几乎听见耳边响起声老厉怒斥:“……裴子羽,你这
立时睁眼,竟见裴钧悠哉抱臂倚在他右手角桌上,正没羞没臊地挑眉眈着他:“那今日此事呢?”
“你——”
姜越瞠目便要斥他,岂知裴钧见他看来,竟似早有预谋般探身偏头就又嘬在他嘴上,下不够,还迅速嘬第二下。
在姜越反应过来时,他人已被裴钧揪着前襟、扣着后颈轻轻啄吻起来,稍挣动,吻在他唇上力道还更显攫取与凶猛,几乎夺尽他呼吸,叫他不由轻启齿关以求喘息,而这张口,却又被裴钧逮住机会就探舌勾入,在他唇齿间时而攻城略地、巧取豪夺,时而轻柔缠绵、舐如护犊。
时他撑在座上手都软,刚要抬起来去卡裴钧脖子,不料却反被后者先步摁住手腕,狠狠推抵在后壁上。他睁眼,只见裴钧已欺身过来抵住他额头,咫尺间,其乌黑长眉下目似弯月,此时正看来他眸里,当中神色与其说是笑意,倒不如说是将他全然看透清明。
他心下震,只觉自己在裴钧如此目光下,切心迹竟似无可遁形,而裴钧见他又要转头避开目光,却把将他脸捧回来,强迫他对视着,偏头轻轻说句:
“姜越,你下回若是再将想说成不想,那可就不管会不会弄皱你衣裳。”
这句话语气极为轻快,甚至带着玩笑意味,可由裴钧说出来,却不知何来股淡然威压。他说完这话,先慢慢放开姜越手腕,再徐徐退后撤离姜越近身处,然后在姜越终于吸气回神时,收手坐回他原本座位,这才真正轻巧地笑起来,哄姜越道:“好,不招你,不然叫那满宴老朽见着晋王爷红脸去赴宴,明日上朝又不知要怎编排。”
可巧应他这话,马车正渐渐慢下来,帘面车夫报声:“张府到。”车便停稳。
外面搭好下车脚凳,请晋王爷下车,可车中姜越却还在心神巨震中未得平息,双英目依旧紧盯着右手裴钧,满脸都是防备和警惕,似惊似怒似怨,同上回被亲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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