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抱紧他转圈,放他立在地上又抬手搓搓他脸蛋:“小王爷,咱们捉蜻蜓不必出城,青云监就有莲塘啊!”
“你是说……”姜越忽有阵不好预感。
炷香后,裴钧拿着绳子千辛万苦爬上三人高墙,屁股冲着青云监里,脑袋探往宝蟾宫方向,勾身趴在墙头上冲姜越伸手:“来,姜越!手给,快!”
姜越依旧不安地挑眉四下看,但见周遭无人,这才冲他摆摆胳膊:“算,你给让开。”
裴钧便狐疑夹着胳膊往旁边儿挪两格儿,下刻竟见姜越后退数步个沉气,助跑冲来高高跃起,只右足在高墙中部点借力,躬身抬起右手已稳稳勾住墙头。
钧钻进浴桶里嬉笑,闹着洗通鸳鸯浴,若非此时已回复些力气能稍稍制住这臭流氓,或然都还得被摁在水里通颠鸾。
宫门早落钥,裴钧出不去,二人在澡盆里商定,今夜干脆就在福祉馆里同榻而眠,翌日早点名前裴钧再翻墙回青云监上早课。
被裴钧摸着笑着吵着,姜越从浴桶里起身,由裴钧捧着巾帕伺候着擦净,便穿上干干净净罩纱白衣,套上银丝翘头小布靴子,拉着裴钧坐在福祉馆后院芭蕉树下。
姜越问他:“你今日本要带去何处玩?”
裴钧道:“你从前不是说这儿树多老有蚊子,燃上香又睡不好觉,今日就本想领你去城外莲塘捉蜻蜓。”
裴钧看得叹为观止、满面震惊,连忙出手握住他另只手,“厉害厉害!王爷威武!下回记得教。”接着助他两下也爬上来调转身子,二人齐松手从青云监后院假山上跳下,路小跑来到中庭莲塘。
时日已是夏末,层叠似火橘色层云涂抹过大片乳灰天空,塘中红莲映日暮却比云色更艳,几乎红至与荼蘼之果共色,而四下此起彼伏蝉鸣却证实此时还未至秋中、仍旧是夏,而愈发近莲塘,周遭亦愈发湿闷。
裴钧教
“……这与捉蜻蜓有何关系?”姜越不太明白。
裴钧当即就笑他:“羞羞咯,晋王爷,连这都不知道?你也太不识民生!蜻蜓可有用啦,夏日蚊虫多时候就把帐子放下来,赶几只蜻蜓进去先将蚊虫吃,等到睡前再把蜻蜓逮出来,这样晚上睡在帐中就不会有蚊虫,也不必点你讨厌那个什香。”
姜越却听得眉头暗皱:“可那多脏啊。”
裴钧听,气得霍地站起来就想抱起他晃,却未料姜越行伍出身、下盘稳之又稳,愣是下没抱动。这叫裴钧忽而没面子,却把姜越逗得终于实在笑起来,神思岔、身势软,不察间竟被裴钧直接托举起来压去竹篱墙上抵着亲吻,耳鬓厮磨阵子,忽听裴钧道:“有!”
“什?”他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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