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惯常瞧不惯小孩子,若被你大哥家小子闹腾疯,朕还没处哭去呢。”他拾腰上稹家玉佩看,年轻眼角睨着笑,“朕在京中还有几个院子,景致都还凑合,要不你挑个中意搬去,当赏你——”
“不成不成。”脱口而出。
皇上捏着玉佩手顿,仰起头来看,眼中笑好似变淡些,唇角却勾起来:“为何?”
将心里事儿捂会儿,但在皇上跟前也压根儿捂不热,只好道:“爹大概见迁官,便想将东城宅子留给。要是自有宅子,那宅子就得归大哥,你说多不合算?”
这是个问句,可皇上没答。
如此大哥再度打上那宅子主意,却又不敢讲,只在爹面前时时提分家长短。
爹很烦他,叫他甭想。
爹这作态却叫兴奋起来,心里盘算着,好歹也刚混上御史中丞,将来人事避讳,也早晚要出去立院单过。
那爹这番,是否想将宅子留给?
【拾贰】
大哥如何打算,好自己也为今后有个打算。
然大哥支支吾吾没说个名堂。
估摸是他想要东城带院宅子,而爹没答应。
所以到眼下年多过去,大哥这家也没分出去。
【拾壹】
他手指磨砂着玉佩上稹字,继续看会儿,目光倒很温和。然后他放开手,起身来捧起脸亲口,遂跨出殿带人走。
看方向当是去衡元阁。
至他身影消失在廊口亦没再说句话。
然没兴奋两天就愁上。
许是兴奋之情太明显,在早朝人堆里述职时都比平日大声。皇上瞧得很忧心,退朝将点到偏殿去问话:“家里近日有事儿?”
不过八字没撇事儿。
垂眼瞅着皇上龙靴上绣线,老实摇头,心想皇上怎什都清楚,哎。
皇上从罗汉榻上直身搁手里茶,拉过问是不是国公府家子太挤,过得不自在。
那宅子私以为是爹当初留给二哥。
二哥比大哥当得事,皇上也挺赏识,道道封官下来,二哥什都做得挺好。想来是眼见二哥这几年迁大理寺卿颇具实干,爹寻摸着二哥有头脸,再搁国公府住着,往来走动人事不大庄重,就提那宅子事。
知道是因为过月门时候恰巧听句墙角:“……留着那宅子,完也有个安定。”
二哥像是没应,且回身瞧见,同爹也不再多说。
不知是不是巧,今年开初二哥就被调去河南道上,爹宅子最终没脱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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