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正心狠,月有余对不闻不问,此时腰牌儿交去,或然他压根儿就不会见,往后也可能更没由头能去见他,但就连这样,腔中涩着舌尖苦着,都还能在自个儿这被踩作污泥似尘堆里刨出份儿卑微喜,喜还能再去见他这次,时恨他这狠,时又眷他这狠,好似他就连这狠都深得心。
定是中蛊着魔,从不想去分辨他不见究竟是不是为好,却只想求他不要给这样好——今后若往前走过去还是堵南山高墙,那叫再选次,大概也要再撞次。
只要撞过去能死在他怀里,那真叫死,应当也能心甘。
到东宫时候,七月日头晒得烧人,小太监战战兢兢领着往前殿走,路顶头骄阳炙着脑门儿好似抹燃篝火,身上已层层渗出汗,径行莲塘见着四下绿树红花都似混沌起来,过廊桥时脚下晃过几簇明艳锦鲤,那色只叫觉得热上更热。
等在殿上,小太监却问来皇上并不在宫里,已被先皇招去御书房提训礼部迎宾之事,也不定要几时才能回来。
”
此言叫时气得腔中都带火,还没及多想,嘴上已道:“好啊,好……”说着抬手抓过徐顺儿手里褂子就披在身上穿,冲小太监道:“这腰牌儿也是时候该交回去,怎还劳太子爷费心呢。在东宫这些年,也算是受太子爷不少照顾,合该是自个儿回去给他磕头谢个恩,亲手把这腰牌儿送回去才是。”
“清爷使不得!”小太监吓坏,“您知道东宫现今已——”
“已有太子妃?”咬着牙问他,“那又怎样?回去谢个恩都不成?今儿他说不准去?”
小太监敛神色,“倒,倒是没有……可——”
听着,沉沉问句:“那太子妃呢?”
小太监道:“昨儿恰是大婚九日当回去归宁,娘娘合该在家中待过昨天夜里,今儿要回来也该是晚上罢……”说着他灵醒打量眼,赶紧又补道:“太子爷昨儿是没随着娘娘道过府去,礼部迎高丽朝贺事儿闹出毛病,拖好阵子,昨儿爷也在部院儿里瞧着做事儿呢。”
难怪之前能在礼部外头撞见,也还好是有这桩
“可什可,”拎过他胳膊就把他往外头拽,“就跟你道回去,看谁也不能把你怎样。”
【佰卌陆】
并不甘心,故根本不会死心,早迟是定会寻个由头到东宫去。
几日来曾也想过要假意回去取东西,要假意回去送东西,然这些取或送东西都还没脸皮去寻见,不想老天送到手里由头竟更卑微到这个地步。
侍读腰牌儿送去能怎样?去皇上跟前儿磕头谢恩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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