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闻言,倒立时就嗤笑:“是,还是你明白爷……爷哪儿懂什诗啊,不过好着个长辈面子,怎也不能在同岁里丢人,便硬着头皮就去。结果才轮呢,爷就听不懂他们在吟个甚。偏生这时候众娃娃又闹着叫爷评谁吟得好——爷他娘记都记不得他们谁吟什,评什评?……眼看这脸就要丢出去,那时候,却是寻柟知道时常在宫里照应你,同他也算相熟,便打人堆子里拔身立起来,皎月青松似,这般那般跟理顺暗示出来,又使几个眼色,这才叫爷评出个好歹来,总算保住皇家颜面,心底儿就还挺记着他好,想着出去得给这娃娃落些赏赐才好……却不想后来这诗斗七八转,他竟每转都这耐着性子给递话头儿,递到后来都臊脸,便摆手说干脆散吧,爷累,又想着家里那母大虫专管何时回府,回去迟又是吵吵,就更心烦——”
“可就在这时候,小辈儿听说要散,就央着寻柟作首诗来结,见状,心想就姑且等着听听罢。”小皇叔端酒浅饮口,无奈道:“但没想着这听寻柟那首诗,却叫这懂不得诗人,瞧上他这作诗人……”
随口问句:“他作什?”
小皇叔摇头:“雪啊月……自然记不清,当时也尽顾着看他,时好似是迷进去……”他摆手哼笑声,“算,把年纪,如今说起来怪没脸皮……且不提罢。”
说着不提,又恰逢唱词盲伎缓缓在竹节上另起拍,合着琴声长声念着“载取白云归去,问谁留楚佩”,二人便久久都不再言语。还以为他这不该听话终究是讲尽,便寻思着该走回家去瞧瞧爹,可就在这时,小皇叔听着这盲伎絮絮叨叨地唱着,竟又没头没脑地说句:“清爷,去年底儿上你不还怨过。”
“……怨什?”看向他,“怨事儿多,王爷是说哪样?”
小皇叔听这话里带刺儿,也不在意,只幽幽道:“……去年你在老六酒楼里遭那事儿,病那些天,你不是曾和抱怨过寻柟怎回都没去瞧你?”
愣,倒也真记起这事儿,“……那又怎?”
小皇叔凉凉地叹,解道:“实则那怪不得寻柟,得怪。”
见愈发疑惑地看着他,他倒像是好笑极似瞅着脸,容已沾醉意,眉目中便大有股解气味道:“你出事儿当晚……你爹拿着先皇赐顾命玉牌儿入宫,立时催着皇上把刑部、御史台点齐,将老六那楼面儿封个干净,人也都全投审,眼见是要判遍,可老六那楼面儿里头还有母族里几个亲戚在做管事,押人去御史台时候,便想着让寻柟把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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