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上虽未提要发落百官,却也更没叫们起来,只不紧不慢道:“此事儿既然搁在御史台,那便由梁大夫决定查或不查罢。朕信梁大夫,定会给满朝个好交代。”
【贰壹伍】
那日宫里才下过大雪,下朝路出去,提袍踩雪哈着白气儿追上沈山山叫他甭急,说这事儿能替他
笔空篓子,那双杀当中第杀也正是这小书生。
此案任谁听都要唏嘘,这抢先打沈山山那儿探来,直觉特新鲜,回台里还乐颠颠儿地正跟几个后生嗑着这事儿,却未料底下人此时竟突然递来道折子。
折子上没署名儿,说是清早被扔在宫道儿上,经人捡送来。刘侍御当先打开念出来,当中竟是揭露沈山山他表哥在营中擅改军功、提携亲信罪过,罗列极其详尽,却不知究竟有没有依凭。
台里众人闻此折,皆知这是来事情,笑闹便尽都顿下,而此事儿牵扯到沈山山家里,又更叫有些心惊,作想下便让梁大夫放去查。可梁大夫听,却也不知想着什,竟拿过去说他亲自处。
由是几乎接连几日都跟在梁大夫身后打转,就想提防他将骁骑营这事儿给折腾大。这自然害遭梁大夫好几通痛骂,最终也被他赶去大理寺替他会审桩案子,结果待到次日上朝梁大夫出列禀报近日待查之案,却听他将沈山山表哥罪状添个十足十,经他抑扬顿挫地徐徐念出来,还没开查竟已像是板上钉钉似。
那时慌慌回眼往后头京兆司几人处看,只见沈山山青白张脸,正遥遥同武将列里他爹相顾看。
定安侯爷当年是很晚才有沈山山这独子,故在有沈山山之前,他因着同亭山将军情分,便从来将沈山山他表哥当成自己亲儿子,此时自然是心疼得替这侄子保个奏,说宫道飞书不足为信,梁大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这恰撞在梁大夫刀口儿上,叫梁大夫得以捡个漏子,继续跟皇上参定安侯不顾公私、包庇家小。
如此武将那边儿自有替定安侯爷抱不平,也更有为亭山府喊冤,文官这方也得理不饶人,礼部、吏部又不知怎地上梁大夫船,个个嘴皮子翻得比桨快,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直说定、亭二府徇私枉法,时文武两方吵起来,闹得整个早朝都乌泱泱。
鼎沸人声里,抬头见皇上单手支颐稳坐龙椅,正长指轻叩兽头扶手,挑眉言不发地垂视堂下,似是有意不加阻止这骂战般,反倒冷眼旁观着场各人都说什。过会儿,他只向爹淡淡望眼,眼风不经意扫到正看他,便又同笑笑。
愣神间,已听爹轻声咳,这终于将满朝仕宦矜持都给咳回来,这才想起要叩首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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