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行礼道:“原来是明月湖执剑长老。”
寒山众人闻言微怒,掌门淡淡道:“当年等为人间铸剑,霁霄生,亦为人界持剑而战,至死方休。你有何不服?”
明月湖长老不以为忤,傲然道:“逝者已矣,服霁霄,不服寒山。”
众青褂明月湖弟子站在他身后,与白衣寒山弟子隐隐成对立之势。
却听寒山掌门冷声道:“神兵失主,寒山也不稀罕贪昧宝物,既然无人
话音刚落,满堂寂静无声。
无论主人宾客,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今天寒山祠堂,必然会说到‘初空无涯’。却不想是由与世无争南灵寺,如此直白简单发问。
孟雪里面不改色:“此乃道侣遗物,自然在长春峰中。”
百年前,魔族入侵人界,六大门派倾力共铸柄绝世神兵,献给霁霄,请他持剑镇守人间太平。
明月湖天外陨铁做胚料、北冥山地心火石点火、松风谷神木做燃材,南灵寺灵泉水淬剑,剑身刻有雾隐观阵符印,各门派强者齐聚寒山接天崖,旁观霁霄真人亲自开炉。
“孟长老,节哀顺便。多保重身体。”
“霁霄真人仙逝,人间同悲,吾等在此痛悼,愿他安息。”
待孟雪里敬过香,其他门派代表纷纷上前,慰问霁霄真人唯在世亲属。
孟雪里面对群年纪长他十倍有余,修为不知高到哪里去长者,丝毫不见惶恐,遇见认识便多寒暄两句,不认识,也能看服饰、语气辨认身份,总之礼数周全,言辞无错。
寒山众人暗中松口气,第次看这霁霄道侣有几分顺眼,掌门深感欣慰,对他传音道:“辛苦你。”
剑成时正值战乱四起,风雨飘摇,没有人想过,如果霁霄不在,这柄剑该何去何从,归于何人之手?
修行界有句话叫‘霁霄临寒山,离天三尺三’,是说霁霄修为绝顶,站在寒山之巅,距离天穹只有三尺三。而他宝剑名作‘初空无涯’,剑长正好三尺三。
在人们固有认知里,霁霄会永远拥有它,就像太阳永远挂在天空,江河永远东流入海。
祠堂气氛微妙变化,孟雪里察觉道锐利目光落在身上,转头看去,位瘦高中年人盯着他:“孟长老有所不知,此剑六派同铸,不能算作您道侣遗物。”
这人身穿深青色剑褂,背负柄古剑,神色冷淡。
孟雪里怔,心想这有什辛苦?只怕正戏还没开场,这三年话本故事岂是白看?
他目光转向高高在上霁霄牌位,视线却被人遮挡。
来者身穿杏黄色僧衣,中年面容,神情柔和:“孟长老来得巧,贫僧正有事想请教。”
孟雪里略行礼:“不敢当,法师请讲。”
僧人缓缓道:“剑尊仙逝后,他‘初空无涯剑’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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