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说
“这样说,不是因为这些话听上去大义凛然,这种立场看上去高人等,而是因为它对们每个人真有好处。你是先天剑灵之体,天资绝俗,不必担心前程。但如果以后某天,你在修行界亲人、朋友、徒弟不愿意修行,想选择修行之外道路,你是否也希望这个世界对他们宽容些,让他们更有尊严?”
在别人眼里,霁霄是制定规则独裁者。在孟雪里眼中,霁霄是改变世界伟大人物。
孟雪里目光专注,霁霄听罢沉默片刻,笑笑:
“有你这样为他说话,也不枉他上下求索,至死方休。其实他没有你说得这好。”
每次他觉得孟雪里可爱,孟雪里就要再伸出小爪子肉垫,向他心里最柔软地方挠下。
也怕孟雪里被欺骗。
但既然孟雪里不愿意听,那便以孟雪里意愿为先。
此时霁霄拍着小道侣单薄脊背,心想,可是好像又把事情搞砸。
“他走,你别气。”霁霄缺乏处理这种情况经验,颇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气他言行无状,和年轻人计较什。是气他不尊重霁霄!他觉得剑尊死,剑尊‘人间无敌’时代已经过去,压在头顶大山终于移开……”
孟雪里却不乐意听:“他有!你长大就明白。”
霁霄只好与他耐心讲道理:“你觉得霁霄做好事,其实很危险,如果他某天偏离本心,整个人间都要遭殃。他真正想做,是用大多数人认可、对人间有利规矩,代替某个人言堂。即使是他自己言堂。”
孟雪里想想:“或许你说得有点道理,但不接受。他永远不会偏离本心,这人间、整个三界,谁都可以怀疑他,不理解他,唯独你和不行!这次算,你以后再说他不够好,就以师门规矩惩罚你。”
霁霄颇感哭笑不得:“长春峰规矩?”长春峰哪来什规矩。
“拥霁党规矩,罚你写赞美霁霄真人千字文章!”
孟雪里声音从霁霄怀中传出,听上去闷闷:“知道好多人嘴上不说,心里也这样想。因为他们根本不懂霁霄真人。”
孟雪里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被徒弟撞见刚才荒唐事,还要徒弟安慰,实在很没面子。
他抬头看着肖停云,心情复杂:“但是停云,你跟他们不样,你定要理解剑尊。他所建立秩序,不定是最好,但他是真心实意想让人间变好。
“从前人间与妖界魔界般,弱肉强食,各派强者各行其道,为抢夺修行资源惨烈斗争,殃及凡人……你们这辈没见过那种世界,你们在太平年岁长大,不觉得‘秩序’有何珍贵。
“有秩序才有更多选择,有规矩才有自由。比如钱掌柜不喜欢练剑,也可以安稳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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