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低头看他。
“不帅,穷,还是个吃软饭。”祝涟真补充,“你接他图什?就图那点‘床戏’?”
“想磨练下复杂情绪演技。”谈情说,“这部戏里所有悲伤都不能用哭来表
“哦。”祝涟真远远地冲谈情翻个白眼,都什年代,还好意思讲“床戏”这种语双关冷笑话。看会儿,祝涟真又叫住化妆师:“那男女主有床戏吗?”
“有,剧本上写。”
“哦。”祝涟真不再问,低头看手机,等着现在拍摄结束。
天色接近傍晚,导演终于叫停。祝涟真原本怒气被饥饿感抵消大半,抬起头时,视野被俯身靠近谈情占据全部。他妆容透出病态苍白,下嘴唇中间裂开道浅沟,可是笑起来时,这些伤势就没法再以假乱真。
谈情说:“小祝,带你去吃东西。”
发消息,说:“阿姨您好,是祝涟真队友谈请,他现在已经身体康复出院,但身上没带手机,帮他说声,免得您担心。”
妈妈很喜欢这种谦逊有礼孩子,每个长辈都是如此,“谈情你好呀,阿姨知道你,辛苦你照顾祝涟真,他给你添麻烦不好意思哦。”
谈情又说:“您客气,这是应该。”
之后两人隔三岔五就通过短信唠家常,妈妈总通过谈情打听自己亲儿子近况,而谈情不仅五十地汇报,还旁敲侧击地从她那里套出不少祝涟真童年轶事——连“小学阶段揣着三万块压岁钱妄图离家出走,最后被小区保安提着衣领扭送上楼”黑历史也清二楚。
祝涟真翻短信记录翻得火冒三丈,幸亏这俩人没互加微信,不然以亲妈那股爱炫耀劲儿,自己当年穿开裆裤照片都得被谈情看去。
祝涟真掏出手机递过去,“你电话。”
“忘带出来?”谈情将它收好。
难道不是故意放在那里让看吗?祝涟真默不作声,站起来跟上他。
这边全是废弃居民楼,片场常驻小吃摊贩都是剧组包月雇,手艺人干活儿麻利,主要帮大家解馋。谈情拿片卸妆湿巾擦脸,停在烤苹果摊位前,要份给祝涟真,“上面这层焦糖很好吃,平常外卖点不到。”
祝涟真说:“怎感觉你这个角色点魅力都没有。”
他拿起手机下楼,打算好好盘问下谈情。
拍戏具体场地问便知,祝涟真默默过去没吭声,待在闲杂人等该待位置。透过人群间缝隙,他看见谈情独自躺在床上。
周围能打扰也就化妆师,祝涟真悄悄问下这场戏内容,对方答:“他被女主丈夫捉*后打顿,没钱去医院,所以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床上修养呢。”
祝涟真又问:“那女主呢?”
化妆师:“还没进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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