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段完整播出,观众只能看到他们话不投机样子,在祝涟真那句“看着讨厌死”之后,这场短暂交谈就匆匆结束,再然后就是熄灯睡觉,安静地度过漫长黑夜。至于手机上保留聊天记录,只有他们两个才清楚内容。
祝涟真最后回答谈情:“这种事等死以后再说。”
大早,导演直接刷备用房卡,扛着摄像机进来番骚扰,强行让二人起床。
从欧胡岛移动到珍珠港,下车又不由分说带他们上船,祝涟真双眼惺忪,困意让他顾不上镜头,有机会就靠着身旁谈情闭眼小憩会儿。
船出港后,驶将近半小时,祝涟真被谈情轻轻晃醒。这次他彻底醒盹儿,起身跟着工作人员走向船尾,看见海面上浮着个方方正正白色铁网箱,它大部分都浸入水中,直被船尾绳子拴紧,拖着向前走。
意料之中答案。祝涟真挑个垮脸表情发过去,“你是人吗?”
——上次开完会,你说过让镜头前别对你太好。
“那也不能故意害呀!”
——所以现在起垫底就是最好情况。
看到这句,祝涟真下意识想起谈情那天测谎时心理波动图。
没,但看过《狂蟒之灾》,有个镜头是人脸从蟒蛇腹部凸出来,直记着……鲨鱼要吞掉整个人是不是挺困难?”
谈情笑下,祝涟真觉得自己在镜头前问个蠢问题。谈情很快告诉他:“很多鲨鱼不会主动袭击人,们要看是沙洲鲨,性情很温顺。”
“你还查这个哦。”祝涟真枕着手臂看他,“你别副来玩样子行不行?看着讨厌死,连点受罚气氛都没有。”
谈情置若罔闻,戴上两枚白色耳机。祝涟真以为他不想跟自己继续话题,时感到不快,也有丝沮丧掠过心头,于是又翻过身,背对着谈情。
就在这时,他手机振动两声,收到条来自谈情微信消息。
当地人说
——小祝。
“嗯。”
——是真想过和你起沉入海里。
祝涟真手指悬在键盘上,不知不觉指腹冒出丁点汗,再按上屏幕时打字就不稳。他索性锁屏,故作镇定地起身,开口“欸”声:“把灯关吧?”
谈情仍戴着耳机,垂头听歌,祝涟真就当他是默许。
——确实没把它当惩罚,真是不好意思。
祝涟真没从这行字里感觉出抱歉,反而隐约觉得谈情是在挑衅。他打字回复道:“平常看不出你喜欢体验这种。”
谈情那边没有响起提示音,但祝涟真确信他看见,便把自己手机也调成静音,这样更方便在摄像机下秘密交流。
祝涟真扯开被子盖好,挡住手机,发消息问:“如果那天只有你个人垫底,你选谁跟你起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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