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绛来时，便看见精神亢奋、不太正常
程千仞，只得拿过他手中剑诀翻
翻，叹气。
又看向他腰间旧剑：“
原本以为，你会选‘秋暝’。”
毕竟那是此剑旧主，剑阁双璧师父，澹山山主剑诀。
程千仞道：“秋暝剑读过，孤高寡淡，不喜欢。只喜欢‘见江山’。”
顾雪绛摇头：“你学剑阁剑法，毕业之后，水到渠成地拜入剑阁。学它，玄妙之处全靠自行体悟，修行遇到瓶颈时，谁能指点你？当今圣上还是安山王？！”
程千仞不知窗外事，仍在看剑诀。
这
天似乎与从前痛苦日子没有不同，直到他又看完本。满腔焦灼浮躁，瞬间归于寂静。
那种感觉无法言说，他莫名想起句话：未见花时，此花与同归于寂，来看此花时，花颜色时明白起来。
何止颜色，整个世界都明白。
青山碧水、白日流云、大海沙漠、城池楼台，次第展开，天地间种种，尽数开阔。
有些生气，叫徐冉去青台阁听训。
“你出风头，谁胜你谁便更有名，风头更劲，于是大家拥而上。”
“你能胜场，但能胜百场吗？你不能流血受伤，不能气力不济，而你敌人，每天都是新，他们准备充分，源源不断。你刀法，被无数双眼睛看着，抓你短处破绽……你想不想参加秋天双院斗法？如果想，现在被人摸清刀法路数，到时候怎
办？”
先生最后总结十六个字：“过刚易折，善柔不败，意气之争，最为无用！”
徐冉低着头乖乖听完，才笑嘻嘻开口道：“先生别气，今年双院斗法争个前三甲回来，给您长脸！”
程千仞微怔：“没这夸张吧……”
“这是太祖陛下创立剑法。先皇尚在时，包括圣上在内二十余位皇族子弟，都曾修习此剑。现在，就只剩两个。你没赶上好时候。”
有些事世人皆知，却不能放在明面上说。比如圣上杀父弑兄继位，皇族内部血
再翻回扉页，原来是‘见江山’。
“你选它，它亦选你。”
如此才知副院长所言非虚。
他激动难自抑，捧着书来回疾走，直到被执事喝止，他在识海演剑，遍又遍，不知疲倦。
江山如画，怎看得够？
杨先生拍桌子：“端正态度！不要你长脸，要你少惹点事。”
徐冉抿抿嘴唇：“这两把家传宝刀，拿在先辈手里战千军万马，何曾避退？你现在让退，道心不圆满，瓶颈如何破？”
“不怕他们琢磨刀法路数，只要比他们进步快，来再多人，都是磨刀石。”
少女说很认真，很固执：“或许终有天会明白‘过刚易折’道理，但是在那之前，想痛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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