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无甚差别,还是独来独往,寡言少语,除腰间佩剑。
夏季南山后院,草木葱茏繁茂,树荫遮天蔽日。远望像整块明净碧玉,其上蜿蜒石阶是玉纹路。
学舍在花木掩映间,墙角不用置冰盆,自有山间凉风徐来。
早来学子们照例呼朋引伴,高谈阔论,与夏蝉虫鸟争着给这南山添热闹。
却不知说到什,忽而声音低下去,几人凑近窃窃私语。
“那位放话要夺双院斗法三甲,可昨天去问登记处师兄,他尚未报名。”
伙计捧上笔墨:“烦请留个宅号,所有衣物三日内制成,给您送到府上……方才您买锦缎裁什?裁衣边角余料又做什?”
程千仞:“南渊院服。人两套。若有余料,给他做几个烟袋。”
顾雪绛:“……”
程千仞别过朋友,到西市天桥下找五六位泥瓦匠和木匠,去修葺自家院墙和东家面馆。
选剑诀时心无旁骛,眼下才想起这些凡尘俗事。他也不嫌麻烦,件件安排妥帖。或者说只要愿意花钱,这些事都不麻烦。
富家子弟更不甘平俗,院服远看别无二致,近处才见暗纹刺绣等等玄机。
程千仞从前院服都是最普通衣料,那天雨夜失控,洗净衣服都被他毁去,现在更没几件能穿。
“既然来趟,去看看成衣。”
伙计们紧忙引路。整齐排列木桁上挂着各式成衣。
徐冉看见件红底金边骑装,怀念道:“像小时候娘给做那身。”
“记得下月就截止,他还在等什?”
大家平日无甚差异,偏只有他夜之间入道,成为修行者,思及此难免羡恨。又因为对方能为南渊争光而喜悦,这样人与自己同师同窗,当然与有荣焉。便汇成奇怪复杂、难以言说心境。
正说着,人走进来。
学舍里须臾静下,闲谈尴尬散去,自顾坐回原位,翻书润笔。
这是程千仞长达数十天缺席后,第次来上课,但那天蓦然爆发威压,所有人都还记得。
工匠看他腰间佩剑,又穿南渊院服,想来是学院里修行者,不敢偷*耍滑。天黑时切妥当,程千仞给面馆封门落锁。
长街空寂,只有店门前老树在夏夜凉风中招摇,沙沙作响。
“这房契地契,原本想卖换银子,可是万哪天你回来,总要有个落脚地。所以你小心点,别真被你师弟杀……”
几句自语飘散在风中,渐渐听不真切。
***
程千仞:“买。”他转向顾二,“你挑几件。”
“不挑。”
程千仞:“那给你挑,眼光,你可想清楚。”
顾二:“……还是给咱们挑吧。”
每人添置七八件,四季兼有,几位貌美女侍请三人站定,拿卷尺为他们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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