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不叫？”
“不叫是吧……不叫老子弹你小鸡儿。”
贺少棠作势去扒孟小北
棉裤，往手指上呵气，弹他小软物。孟小北固呦着身子嚎叫，嚎得不远处吊那头狼都跟他呼应着
起哀嚎。
他这才服软
，老大不乐意地哼声：“叔叔。”
贺少棠笑，嚼嘴老烟叶子，解开绳索。
孟小北脚还栓着，耸耸肩，那是小爷们儿爬树翻墙打架炸柿子炸出名气。
贺少棠撩开他头发：“你出生落地那天，还没送到医院就从娘胎里漏出来，脑门上磕疤，对吧？”
孟小北摆头躲开：“别看，
丑着呢，吓哭你。”
贺少棠逗他：“还怕人看？”
孟小北犟犟：“就不随便给别人看。”
见过。”
贺少棠正歪在床上，拍腿大笑：“哈哈，知道，他们家那对双胞胎。”
排长也乐：“可不是
，就那年直接从娘胎里滑掉地上那娃，你那时候小，手慢又手笨，愣没捞住。”
“又没接生过孩子懂怎捞吗！”贺少棠嘴角耸，正色道，“成，知道。”
“认识那孩子。”
孟小北身子失重，四仰掉进解放军叔叔怀里，对方浓重鼻息与胸间股暖烘烘热气，伴有烟草味儿，扑上他脸。
贺少棠玩笑归玩笑，知道这地不能久留。他把小子裹在棉大衣里，胳膊搂紧，提枪，迅速攀上丛林小道。
孟小北抓牢对方里面军装，布料很厚，体温很热。他手因为受冻再骤然回暖，舒服得发痒发疼。
贺少棠薅着他，轻松跃上土坡，沿“之”字形山路贴着悬崖斜着走，仿佛这条道已经走过千百遍，路途然于胸，双眼能撕开浓夜遮挡，清晰辨认前路，会儿就上山梁。
贺少棠在高处吹个哨子，不会儿，
贺少棠冷笑：“小样儿，你怎不怕扒开裤子提着小鸟从你们家三楼往下撒尿啊你？！”
孟小北心想……啊？
贺少棠问：“嗳说，第二天早上你们家没发现从天上掉财，屋里没找见钱和油票粮票吗？！”
贺少棠耸鼻子，这会儿用力闻闻，仿佛还能闻见自己棉服上那层骚哄哄味道，狼崽子泡狼尿水！
“叫叔叔。”
“去给他们找。”
贺少棠从木板炕上骨碌翻下床，裹上军大衣，戴雷锋帽，扛上他枪，压进子弹。这人连夜进山，夹着彻骨寒气，饿用凉水泡硬锅盔吃，足足找夜又天……
怕孩子倒挂着不舒服，贺少棠顺手将人提起来，头朝上拎在眼前，捏捏脸，故作威严：“小子，你大名儿叫孟小北。”
孟小北声音闷闷，透着小男子汉倔强：“哦，你是怎知道？”
贺少棠嘲笑道：“谁不知道你啊？整个汽车厂家属大院出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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