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闹他爸,但是就敢闹少棠,专拣最宠他那个欺负和腻歪。他条腿摽对方身上,用没毛小腿与有毛大粗腿互相斗架,后来搂着少棠腰睡着,哈喇子黏黏糊糊蹭对方胸口!
半夜里,少棠起夜。
啤酒白酒都喝许多,有点儿高,上头,但又没到醉程度,最是醺醺然美妙感觉。少棠摇摇晃晃起身,绕开嫂子睡小床时还很不好意思,尽力侧身,手扶着桌,腰部后仰,细腰小心翼翼蹭过去。
黑灯瞎火,孟小北从身后扑过来。
少棠压低声音:“别闹,老子撒尿。”
孟建民:“说老太太,人家有家,人家家里什情况,干部家庭,你哪里够资格给人当干妈。”
“怎不够资格。”贺少棠低头抿干盅白酒,“都没妈。”
孟建民愣神:“……这样啊。”
“喝酒吧。”
“以后就家人。”
妈啊!”
“谁心里能不挂着,能告诉他们咱们爹妈那大岁数这些天都睡在大街上啊……”
少棠拍拍孟建民肩膀。他看得出,孟建民这人内心柔软,有股子忧国忧民悲天悯人书生气质。
孟小北听着他爸诉说,看孟小京两个指头捏着卫生纸擤鼻涕小傻样,愈发同情起他弟弟。他这些日子跟干爹混在处,小树林里兵营哨所别有洞天,日子不要太逍遥自在,爽得心中都有愧。
贺少棠关心地问:“你母亲身体还好?老两口自己在北京行吗?”
孟小北也悄悄:“也撒尿。”
关着门
那晚少棠破天荒地睡在孟家。
这人开始还不太好意思,他个年轻单身男人,对方家里有嫂子,不方便。
后来酒意上头,脸也红通通烧起来,盛情难却,就穿着背心长裤睡。
这回是马宝纯搂着孟小京睡小床,孟建民贺少棠睡大床,中间夹个孟小北。
孟小北像条大虫子,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可美。少棠与孟建民酒逢知己,彻夜难眠,直断断续续天南海北聊着。孟小北抬眼看左边,又瞅右边,左手是亲爹,右手是干爹,你小北爷爷这日子过得多舒坦!
孟建民笑说:“妈年轻时候就特能干,个人养出五个孩子操持大家子,能不利索吗。妈还总提起你,问少棠呢,少棠怎不来北京来呢!”
孟小北嘎巴嘎巴啃着羊拐骨,腾出嘴巴来说:“奶奶肯定不是这说。奶奶肯定说是,勺烫捏,勺烫咋也不来碑景看俺咧!”
孟小北就这天赋。孟小京被逗得嘎嘎嘎地乐,贺少棠也乐,很宠溺地揉揉小北头发:“你儿子这回可牛逼,个人儿震住全厂。”
孟建民说:“妈念叨跟你有缘,特喜欢你,还说下回认你当干儿子。”
贺少棠表情很认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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