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就不美妙,点也不。”
“特定关系作为束缚,形成某种秩序。秩序是美,社会因此而更好。但没有偶尔失序人,没有从中逃离人,就点也不酷。”
沈南逸说过很多话,魏北桩桩件件,都记得。历历在目。
他知道沈南逸酷得要命,即使年近四十,也有着常人所没有尖锐。只是更隐蔽,懂得修饰。
那时魏北笑着与沈南逸说:还怕,你会先爱上。
沈南逸是真睡。偏头侧枕着,最近稍长头发荡在耳边,床头灯雕刻着男人立体英俊五官。临时起意行程,到底折磨人。
魏北看会儿,整个人从惊骇中回神,叹口气扯掉围巾,走到床前给沈南逸脱鞋。这老男人无论去哪,从头到脚讲究得不行。皮鞋锃亮,灰色棉袜裹着精致脚踝,往上是笔直裤管。及膝牛油果色大衣,搭配浅咖西装三件套。
领带有些松动,沈南逸喉结滚下。魏北搬动他双腿上床,以被子盖住对方小腹。暖气足,不至于感冒。
调低床头灯,室内霎时昏暗。魏北就着绰绰阴影,眼神落于南哥嘴唇、眼眶、利眉。他坐在旁边沙发上,拿书,最终未看进个字。
三年。
沈南逸豪华外卖阵仗挺大,直接找同城七星酒店大厨。以求速度、质量与兼顾各种口味,不止家。几十号人剧组餐,沈南逸保守估计下,先来个十天连送吧。
这举动不仅瞬间空降微博热搜,且惊动他母亲。沈夫人犹记得上次沈南逸干出这等蠢事,还是在十五六年前。
那时沈南逸年少轻狂,付出过,也挣扎过。
相较其他人惊喜议论,魏北显得淡定许多。房间内,沈南逸仰躺在床上,从进门到现在,话不过两句。
魏北反手关门,冷气隔绝在外。他胸膛起伏,大衣罩着微微发抖身子,围巾裹下巴与嘴唇。他认真看着沈南逸,十指收成拳,指甲紧紧扣在手心肉上。
魏北撑着额头,忽感鼻尖发酸。这是沈南逸头遭来剧组探望他。
倒不是说瞬间感恩戴德,更谈不上就此要交付真心或怎样。甚至魏北明白,这只是沈南逸次“逃离”。逃离他固有生活圈,在随意时间,随意走出,以此换个写作环境。
沈南逸是无意,所以魏北需要次次提醒自己。
切不可当真。
与人交易,特别有关肉体交易,大忌讳是讲感情。任何与爱有关事物,都会激起占有欲、疑神疑鬼、患得患失,会叫人心碎,会让人失控。
于是细碎疼痛不断冲击神经,提醒他这是真实。
“南哥。”
从房门到大床,要走过大概五米距离。鞋子踏在地毯上,走路悄无声息。
魏北站定,靠着墙。他仍有些不确定地叫声。
“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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