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博欧离开,沈南逸忽然叫魏北去副驾,他来开车。两人谁都不讲话,沈南逸开出城区,去往山间。没有目地,魏北
挺新鲜。
但到底什才是天生对。魏北不清楚。思绪就像水流,撞上礁石。接着分为二,流淌下去。再分开。分成七八股,后来就数不清。
送走辛博欧,魏北给沈南逸发消息。说人已送到,今晚有事,会晚点回来。
沈南逸没回。魏北没有等。关闭手机。
他开车去医院,准备给魏囡说说过继事。这事儿也真不好讲,到底要怎样斟酌措辞,才不会将“们需要钱,才能给你个上等教育环境”这样现实问题,说得不那直白而市侩。
魏北点火正要走,冷不防被这几句搞蒙。他抬眼盯着辛博欧,嘴唇抿着不讲话。
年轻人伫立在那里,像开在四月最美花。笑得如沐春风,白衬衣发亮,双腿又直又长。眼睛弯着,随时可叫人为他赴汤蹈火。
特别是那诱人嘴唇,红润,邀着万物与他亲吻。
辛博欧说:“其实有点羡慕你。”
“但无所谓。”
深深沟堑。
那对彼此唯尊重,就是不评不判,不乱言。
“其实魏北,你问有没有跟同龄人谈恋爱时,就觉得你要问肯定不是这个。”
“但就个人而言,是希望你不要对不可能人发出信号。如果别人不回应你,你就会痛苦、会有落差。”
“这实在太蠢。”
魏北又想抽烟,伸手去拿时,发觉空。最近他烟瘾有些大,很难控制。
车子拐上高架,向来时之路开去。临近傍晚,灰黄云层终于泄出几丝蓝。薄薄,像无意泼洒颜料。
辛博欧说魏北与沈南逸登对,口吻玩笑,却多少夹些真心。
魏北听出点难受。
魏北记得去年曾用这辆车,送过次辛博欧。那时辛博欧才入住不久,魏北驾驶,那两人坐后头。
“南哥现在是。”
他咧嘴笑,就挥手与魏北告别。他朝气蓬勃地走进校园,走进象牙塔,干脆利落地踹开这泥泞社会。
好似蹭掉脚底层泥。
魏北愣在车里许久,倒不是因为辛博欧最后那句话。而是对方讲,觉得你和沈南逸天生对。
天生对。从未有人这般形容他和谁。从未有人这般将他与谁捆绑。
辛博欧靠着车门,手拉行李箱。他身后是大学威严校门,人来人往。其中不乏与魏北年龄相仿学生,不过应是大四或研。
魏北挥手让他走,从车窗露个头。实在长得太出挑,不少男女投来目光。
“赶紧上学。”
辛博欧走几步,又回头,“魏北,你就不觉得你跟南哥有些地方很相似。说话语气,行事态度,开车风格。”
“其实觉得,你俩天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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