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海亚悲悯地看着那些人。
“你这样又能救几个?”狄恒温热鼻息喷在海亚耳边,“殿下,真正慈悲,不是小恩小惠。”
海亚震。他觉得狄恒话中有话,忍不住回头看他眼。他们两个距离太近,海亚目光正对上狄恒坚毅下巴。他略略抬头,狄恒却只目视前方,像只是随口说句而已。
海亚心里低叹声,只好握紧斗篷,继续赶路。
他们很快进村子。狄恒尽量避开大路,绕着圈子走到村边处民宅,上前敲门:“打扰下,们来借宿。”
整天天气也没有放过晴,直阴暗着,田野、树林、村庄、道路像罩在块巨幅毛玻璃里,阴影幢幢。密雨刚停,可转眼似乎又要下。股凉意在空间弥漫,透过淋湿衣服直渗到骨头里。
海亚不禁打个寒战,尽可能把身子缩成团,减少热量流失。狄恒犹豫下,从自己马背上跃下,翻身上海亚马,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单薄身子,说:“这样能好些。”
确好很多。海亚能清晰地感到身后那个宽阔而结实胸膛,紧贴着自己后背,中间没有丝毫缝隙。热力阵阵从后面传过来,熨帖四肢百骸。
他低声说:“谢谢。”
“不用客气。”狄恒中规中矩地回答,他隔着迷迷蒙蒙水汽向前张望,“前面到。”
门开,走出个四五十岁女人,面容憔悴。她用有些狐疑眼神看看狄恒,又看看裹在斗篷里海亚:“你们是……”
“们是路过商人,没想到繁城戒严不让进,大姐,们借宿晚就走,绝不会多耽误您。”
“唉,进来吧。”女人打开吱吱呀呀破烂房门,“其实怕你们什,要偷要抢
这是位于繁城城郊处小山村,本来应该是庄稼繁茂生长季节,到处却只看到光秃秃直愣愣杆,连两边树木都见不到叶片。没有人在地里忙活,显得十分萧索。
偶尔几个路人,全都衣衫破烂,面带饥色,用种麻木茫然目光瞥两人眼,毫无反应地低下头,继续走自己路。
大树底下有很多乞丐,似乎也讨不到什吃,病怏怏地靠在树干上。半大孩子趴在亲人怀里,饿得没有力气哭,只抽抽噎噎。
海亚被这种场景触动,他早就知道局势十分不利,百姓流离失所,但知道是回事,亲眼看见是另外回事。和这些人相比,繁城中百姓已经很不错,至少还能吃饱饭。
海亚心揪得生痛,他在对瘫在树下母子面前停住脚步,想要从怀里掏出点吃。狄恒连忙拦住他,低声说:“不行。你施舍个,他们会窝蜂地涌上来,们就走不。你身份决不能,bao露,这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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