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说,男人没,上个男人还瘫在里屋床上,家里没人。
那些人指着门外猪圈里喂猪十岁严小刀说,撒谎!你家不是明明还有个男人吗!
严小刀就被那些人带去煤山,严氏无力阻拦也抢不回儿子,伏地痛哭。
或者说,严小刀也不算被那些人强迫绑架,他跟他养母说,就是下井挖几年煤就回来,没多大事,能把家里债都还。
那几年严氏统共也没见着儿子几次面,每次见面简直都是在希望中等待最后刻绝望。煤山下总是捂着盖子地、悄悄地死人,可能三两月就出个什事故,从井下剖拉出几个窒息黑黢黢死人,发送些丧葬费将这些命运卑贱人随意廉价地打发掉
带安监责任镇*员被暂时捋官职,而资产雄厚总公司根深树大,弃烂尾工程于不顾拂袖而去,穷到烂泥里普通人家是没有资格和能力去打官司。
严氏丈夫辗转病榻两年在各大医院进进出出,耗掉家中全部积蓄和几十万外债,借债借到远近亲戚邻居已经没人想见到他们这丧气家人。这个男人直到郁郁而终都直想不通,当初怎运气那差,没有直接砸死,没能给女人和孩子留些钱。
这时留给严氏就是病号和屁股欠债,她也只剩个小刀可以依靠。
严小刀用当初拉着他回家那个破板车,拉那个男人遗体上山葬。
随之陆续而来是各路讨债者,包括农村放高利贷很有势力团伙,般是靠坑蒙拐骗式集资骗来村民钱,再放贷出去,空手套白狼,坑坑死两拨人。
他们家经常大早起来瞧见门上插着只斧子。就严家那扇破烂不堪门,斧子都快插不住。
严小刀在附近村庄打各种工,挣钱替全家还债,能叫得出来活儿好像已经没有他没做过。
严小刀是差不多那时认识他干爹,个在镇中心农贸集市里摆摊卖鞋卖女式衣服小贩。戚宝山当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白净面善,讲义气且与他投缘,主动喊他“干儿子”,每天碰面给他买包子吃,塞他点小钱。只可惜,这干爹摆摊也没挣着什钱,每晚背着全副家当在各个夜市之间被路匪市霸和城管们赶来赶去,也是个穷二白单身汉子。
戚爷还是戚叔年纪,半开玩笑地逗他:“儿咂,你知道为啥单单看上你、不认别人啊?在回马镇上见过个非常灵验半仙,给算卦!他说,会遇到个出身爹娘不详孤儿,会是这辈子升官发财走黄粱运位福星大贵人……儿咂你信吗?”
高利贷团伙砸上门,实在扒不出分财物,要求他们家拿个劳动力去矿山煤山上顶债。这也是附近煤山老板胁迫和使唤廉价劳动力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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