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没再发飙,打嘴炮力气都耗光,眼底行云布雨,齿间轻吐出血沫:“严小刀,你混蛋。”
“是,混蛋。”严小刀与这人鼻尖相抵,轻声认个错。
严小刀觉着今天这事他也是自作自受,他动手,完后他又心疼,最后还得跑前跑后给凌先生敷药疗伤。熊二和三娘那对哼哈二将溜上门来,左右守在门口狂吐舌头,嘲笑这愚蠢人类主子,家,bao是好玩吗?打完还不是你自个儿收拾地狼藉,然后床头下跪认错!
凌河将疲惫涣散眼神调出焦点,盯着他脸意味深长道:“严小刀,今天这件事,是你之间私事,与
到处都留下强忍过疼痛痕迹……
凌河是从下唇正中流下道细长蜿蜒血线,血线淌过下巴流至脖颈、喉结处。淡淡根红丝在流动中缓缓倾向侧,最终滑入锁骨沟壑,看着并不觉可怕残酷,反而有种独特冷冽美感,非常美。
头黑发全部湿透,洋洋洒洒带着汗水铺在床单上,而几层床单上上下下也已全部浸透。汗水将蜜色皮肤滋养得略微发白,更显出人间盛景般骨瓷质地,美在骨相。
这也就是凌河,能将受刑副凄惨相都拿捏得如此动人。只是在平静安详神态中,更令人震撼心痛于那与外表决然迥异坚忍与烈性。
严小刀大步走上前去,躬身弯下腰瞅着这个人,想抱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凌河眼神疲倦而冰冷,甚至连怨怒也瞧不出,忍疼也是忍得累坏。严小刀只与对方对视眼,彼此都无话可说。他转向这人脚,坐到床边轻轻抬起凌河条腿,不得不再捏住脚骨,用力将脱臼位置再掰回来。
他背身听到身后是从胸腔子里撕咬出“嗯”声,然后是漫长绵长口气。他知道特别疼。
他干这事手法确实不熟练,刚才下手太糙太重。这事要是由姓裴来做,定极为擅长,裴逸那个神经病大变态拆分人骨将人大卸八块却还能让表面都皮肉相连,不仅完全看不出拆卸痕迹,而且精准地拿捏力道。从1至100套刻度尺表上,你想要感受哪道刻度线疼痛尺度他就能让你疼出什尺度来。严小刀没这个功力,他动动手指下子就拆大劲儿,只能寄希望于复原后脚踝不要留下永久性损伤。
他又将另只脚复位,两条骨相很美小腿已肿得不成样子。
他又楼上楼下跑两趟,取冰袋纱布和骨伤药膏。冰敷过后,凌河终于从深度疼痛中得到缓解,之前都快要虚脱昏厥。
凌河唇上那道血线,是为强忍剧痛不喊出声,自己将下唇咬破。严小刀突然俯身下去,难受地快速在对方出血嘴唇上吻下,吻得很轻,再将嘴唇重重落在凌河汗水淋漓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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