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怯懦,令人失望。”凌煌愣住片刻,斥责句。
凌河听着那些剜他心肝刻薄话,沉默着拿开手机,没有挂断,也不想再听。
他也曾经对周围人这样刻薄恶毒、不依不饶,在恶性循环中无法自拔。
这些话已经听很多年,经年累月彼此互相折磨,这就是他和凌煌之前真实养父子关系。这段关系就是用“报仇”这充满血泪而心态扭曲两个字强行咬合在起。
血缘之悲,辈子都逃不开,逼得他喘不上气,夜深人静辗转反侧时常陷入冷汗窒息。而瘫痪在床别无所恋凌煌先生,也已在这条路上走火入魔、丧心病狂!
疼。
“不想见。”凌河淡淡地拒绝。
“……小河!!”凌煌突然嘶声质问,“什叫作你不想见?凌河你在想什?们已经距离魔鬼心脏这近,们已经将这群丑恶卑劣人撕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这些人就要把卑劣狼藉真实面目,bao露于天下你难道现在想要放弃?你不想给云舟报仇小河?!”
“还能怎报仇?去杀人放火?”凌河喃喃地质问对方,也是扪心自问,树影在光芒刺眼地面上婆娑,刺痛他眼,“不想连累他。”
这个“他”意指谁,凌煌也听得明白。
在温暖人间与充满浮冰寒冷鬼域之间徘徊,凌河挣扎得很矛盾,在他终于爬上阳光普照彼岸,漂泊十余年找到心之向往,他确实变得怯懦犹豫,变得不思进取随遇而安。他也
严小刀甚至替他面见古耀庭,与之对峙、受伤,面临很有可能追责和牢狱之灾,凌河不愿意再来次,不愿连累严小刀。更何况,小刀现在心情状态让他十分担忧,寸步不能离开小刀。
“小河,你真让失望,你太让失望,你变!没想到你如今变得如此懦弱颓废!”凌煌仿佛陷入怒不可遏情绪,反复循环式喋喋不休,“你二人相依为命这多年,就为这个目标,你畏首畏尾只求自保而前功尽弃你对得起你父亲吗?!云舟如何惨死在你面前你忘?你还当真以为你自己姓凌?你已经习惯凌河这个名字就想要坐躺在温柔乡里忘掉你深仇大恨?你现在就可以把这个名字毫不留恋地抛在地上,你忘你是谁?!”
凌河肩膀发抖,浑身都不对劲。
他藏在裤兜里左手,直紧捏着只酒红色丝绒盒子,难受而辛酸。
“就是为报仇而活着?”凌河哑声说,“凌煌,对你而言,存在全部意义就是在你心里代替顾云舟影子,在你复仇大业上做你马前卒、做那个推在前台跳给鬼看标靶。你能不能也放过,从今往后放条生路,让安静地生活,别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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