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少爷,如今已经不能算是个“少爷”。跟他合租就是附近大学里念书华人留学生,群揣着现钞、扛着大包、远渡重洋跑来美帝校园开眼界见世面快乐单身青年。
薛队长当时就想调头出去,咱俩甭浪费工夫,直接找间酒店开房吧。
他又很想多瞧两眼,窥视梁有晖这些日子究竟过得什样生活——至少搜搜这浪货床底下有没有用过避孕套!
厨房里摆着摊子用完没洗锅碗瓢盆,客厅铺地脏衣服臭袜子和运动器械、网球拍之类。群邋里邋遢单身汉过着猪样生活,谁都不干家务。
薛谦随口问:“谁做饭?”
薛谦咬着烟蒂,咕哝着说:“出门在外个人还是小心点儿,尽量别忒惹事,你以为还像你在燕城那样?身边还有群人罩着你?”
梁有晖笑道:“明白,不惹事。”
薛谦说:“美国警察能有哥这样罩着你、对你好吗?”
梁有晖从背后搂住薛队长:“就你对最好呗……”
薛队长用他随身携带金属破拆工具撬开门锁,单身汉公寓简单杂乱房间铺陈撞入他眼帘。
梁有晖租住在海滩不远处某个街区公寓楼上。
这是典型西海岸临街平民公寓,层是零零散散商铺,家卖披萨,另家卖冰激凌,二层三层就是龙蛇混杂各类租客。铁制楼梯长得很像户外消防通道,被两人鞋底踩得“吱呀”乱响,响声中夹杂着胸腔内迸发焦渴喘息。
梁有晖摸到他那间公寓房门口,掏兜找他钥匙,薛谦低头温存地亲他鬓角。
梁有晖在钥匙孔里转半天,竟然转不开锁。
薛谦:“怎打不开?”
梁有晖说:“反正不会做,室友做。”
薛谦半笑不笑地瞅着梁有晖:“这样可不成,以后怎给老子照顾个家?你除烙煎饼你还能干点儿什?”
梁有晖眨巴下眼睛,赶忙就把自个儿揉
这公寓还挺大,原来是两室厅房子,而且,显然住不止个人。
“有室友?”薛谦问。
“是啊,有仨室友。”梁有晖说。
“几个人群居啊?”薛谦皱眉。
“共四个人儿啊,分摊房租便宜!”梁有晖认真地解释,“个月两千多美元,加水电杂费,四个人摊,划算。”
梁有晖:“……就是打不开啊,堵吧?”
薛谦蹲下趴在锁眼上瞅:“操,忒谁干?给你堵?”
梁有晖:“哪个乌龟王八孙子?”
越心急火燎就越找不着个放松筋骨地方,俩人心里都憋火。薛谦扭头问梁少:“你平常都干什好事儿?人家堵你大门锁眼?”
梁有晖说:“八成又是隔壁屋室友闹,夜里狂欢闹太晚,楼下不高兴给他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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