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看着典子侧脸,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这个世界充满不公平。这个女孩想必生都会和贫困这种词无缘。她定不会意识到,这世上有人拼命干活儿也盖不间房子,也不会为这种不公平存在感到丝毫疑惑。即使她毫无天赋,照样能接受良好钢琴教育。
目光移向典子白嫩脖子。可以给这个理所当然地拥有幸福小女孩带来突如其来不幸。感觉自己手指在动,像在做准备活动般,十指蠢蠢欲动。
正在这时,
“弹首曲子给叔叔听好吗?”吃完饭,边喝咖啡边说。
“好啊,你要弹什?”典子说着溜下椅子。
“好好把饭吃完再弹。”夫人训句。典子盘子里剩不少饭菜。
“已经很饱,不想吃。”
“叔叔还要喝咖啡呢。”
典子说:“说什傻话呢?不是起去问候过吗?你忘?”
“不对,”小姑娘摇摇头,“不是那个叔叔。”
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孩子感觉果然很敏锐。
“叔叔现在变精神,可能感觉和以前有点不样吧,不过他就是你在医院见到叔叔哦,你好好看看。”不理解孩子敏锐感受嵯峨在尽力补救孩子失言。夫人也微笑着掩饰尴尬。只有直子语不发地低着头。
“你说对,不是上回那个叔叔。”对典子说,“那个是弟弟,们是双胞胎。”
“哦,喝完。”把咖啡口喝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多谢款待。典子,可以弹给听吗?”
“嗯,跟来。”典子说着就跑开,跟上去。
钢琴在楼梯边个贴着花纹图案壁纸房间,看就是女孩子房间,估计是按照夫人喜好布置。
“弹什都行吗?”典子哗啦哗啦地翻着乐谱问。给出肯定答复,典子说那就弹刚才练曲子吧,说着就翻开乐谱。
这首曲子小姑娘弹得实在不怎样,经常出错,不时中断,钢琴本身还有走音问题。可钢琴声还是在渐渐渗透脑。也不明白怎会如此强烈地被吸引,就像前几天在酒吧发作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会被那个中年钢琴师演奏曲子所魅惑样。盯着典子小小手在琴键上移动。白色琴键仿佛成河面,在眼前晃动。
小姑娘仔细盯着脸看好会儿,边用手指捅捅她父亲腹部,边说:“对吧?你看!”
嵯峨困惑地看看,没说话。
们边吃饭边平淡地聊着,主要是夫人和直子在对话,嵯峨偶尔也会插两句,基本上是个听众。
“典子钢琴弹得真好呀!”直子似乎发现小姑娘开始觉得无聊,便对她说。
典子脸上现出酒窝:“嗯,可喜欢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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