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积不大,周围被山包围,是无法跨越高峻山峰,峰顶直插云端。
小狗和篮子在湖水里打转。
樊醒走累就伸手要余洲抱。余洲手臂倒算有力,路抱着樊醒,汗都没出多少。把樊醒放下来之后,樊醒踏进水里,鱼干连忙咬住他头发往岸上拖。
“……它眼睛好圆。”樊醒忽然说。
余洲坐在湖边,樊醒贴着他坐下。
他没有带樊醒,只是叮嘱鱼干看好樊醒。他记得樊醒开始并不喜欢这只小狗,但几天相处下来,石头房子内外总是充斥着小孩清脆笑声。小狗也中意他,睡觉时、玩耍时,总要紧紧跟在樊醒身边。
小狗尸体很狼狈,甚至不完整。余洲把少女赠予酒、蜜和食物拿出来,捡起小狗,小心放进篮子里。
回到樊醒身边,樊醒抬手要拿篮子。
“别看。”余洲说,“先把它洗洗干净。”
现在樊醒点儿也不像孩子,他沉静开口,没有点儿悲伤:“来洗。”
小狗在樊醒怀里咽气。它走得痛苦,四爪直抽搐,余洲怕它把樊醒挠伤,想让樊醒放下来。
但樊醒不肯。
他抱得很紧,怔怔看小狗眼睛。小狗难受时呼哧呼哧喘气,樊醒摸它耳朵,听见小狗呜咽般嘟囔。谁都听不懂它说话。
小狗肚子不再起伏,樊醒摸它时候,肚皮下忽然有东西蠕动。
余洲把拉开樊醒,就在樊醒松手瞬间,无数手指粗细藤蔓从小狗腹中穿破射出!
“变小才知道,原来小孩视野是这样。”樊醒用手比划,“很低很低,平时只能看到你们这些大人腿脚。”他说,“跟说话时候,只有你会蹲下来。”
余洲并没发现这个细节。他只是下意识地,用对待久久态度来对待樊醒。
“你蹲下来时候,和样高。”樊醒看着渐
在石头房子前河流里,他们起把小狗洗干净。
破开肚子用布包好,等春风吹干它毛发,它就像盖住被子入睡样安详。
“它会活过来。”余洲摸摸樊醒头发,“别忘,在‘鸟笼’里死去活物,都会在这里复活。对小狗来说,这里很好,很适合它。”
余洲把篮子放进水里,顺流而下。他们都不知道这条河流淌向哪里,目之所及曲曲折折,都是山壁。
樊醒起身顺着河岸走,余洲和鱼干跟着他。谁都没说话,走大半天,看到河流尽头出现处小小落差,篮子随水流掉进个湖中。
血泼樊醒身,猩红色藤蔓在小狗尸身上舞动。
鱼干吓得吱哇大叫,余洲立刻抱起樊醒拔腿就跑。
樊醒不停回头,藤蔓没有再动,在阳光里化作灰尘被风吹散。
他没有小狗。
余洲鼓足勇气回到那房子前,把小狗尸体收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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