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瞬过后,议堂哗然。
大瑀忠昭将军靳明照,是大瑀开朝以来最为神勇将领,统领西北边防军二十余年,未吃过场败战,始终将金羌死死挡在大瑀西北边境白雀关之外。
数年前,北戎大军伺机而动。大瑀皇帝将驻守西北靳明照紧急调至北方边防军,北戎人曾狠狠吃过这位忠昭将军亏。北戎文臣武将中,见过靳明照人少之又少,但谁都听闻过这位将军名字,这死讯突如其来,令人震愕。
“怎死?”天君缓过神,问那年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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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北戎都城,鹅毛大雪已停,石城内外片静寂,人声稀少,只有王城中央座高塔上仍燃着不灭长明火。
负责传递讯息赦例郎君骑马冲入城门,亮出手中金牌。这是从边境传来紧急军情。都城中央大道上登时燃起数束青烟,各处关卡见青烟,便知有军情传达,纷纷放行。
位身着北戎银甲青年将领紧随在赦例郎君身后,风般驰入城内。
议堂中,有臣子正跟北戎天君禀报大瑀质子情况:“质子已入烨台境内,现由虎将军护送。”
即刻来接你。”
靳岄听父亲提过,北戎与金羌二虎旁伺,大瑀势弱,岌岌可危。他只得默默点头。
白霓提醒:“你言行举动全关乎大瑀声誉,若是想家,只跟讲,可别再哭。”
靳岄坐直身,双手笼在袖中,低声道:“将军放心,靳岄明白。”
他容貌清俊,不言不语之时浑似玉砌粉琢精美人像,但鼻梁直挺,长眉如刀,目势中不见分毫柔软。
“是怎样孩子?”北戎天君问,“像不像靳明照?”
大臣不禁笑笑:“那孩子身量窄小,身文气,与其父靳明照绝无半分相似。”
北戎天君当即朗声长笑,眼中尽是冷冷寒光:“瑀朝内,不知几百年才能出个靳明照这样将才!”
此时堂下有人来报,军报抵达。青年将领大步走入议堂,呈上手中信简。北戎天君展开看,登时变色,怔愣许久后长叹声。
“靳明照……”他沉沉低语,“战亡。”
白霓见他这模样,又有几分心疼。她变戏法似从怀中掏出个纸包:“这儿还有夫人捎狮子糖,吃不吃?”
靳岄终归只有十五六岁年纪,顿时喜悦:“樱桃煎还有?”
白霓打开纸包,亮出小狮子造型糖块:“樱桃煎五日前就被你吃完。这狮子糖里头加牛奶和酥酪,是川中贡品,夫人好不容易才拿到。”
靳岄只好与她分食狮子糖:“母亲做樱桃煎也不知放什蜜,天底下顶好吃。”
车内温暖,靳岄忘记颠簸路途和车外渐大雪,连方才未问姓名北戎少年也抛在脑后,欢欢喜喜与白霓聊起母亲诸般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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