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看着那青年喃喃道：“真可怜。”
贺兰砜
贺兰砜朝他跑去，发现靳岄身后躺着
个衣衫褴褛
青年，约莫二十上下，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他是大瑀人。”靳岄说，“被人欺负，
救
他。”
贺兰砜：“……你救他？”
他怀疑地打量靳岄，又看那青年。青年起身朝贺兰砜和靳岄下跪，嘴上没说个字。
贺兰砜：“他是奴隶？”说着把青年拉起，查看他胳膊。北戎奴隶经登记，便会在手臂上烙下印记，个别贵胄人家印记上还会有姓氏等标记，但青年手臂光滑，连伤疤都没有。
“他们说你好看。”贺兰砜和他分油饼，张口大吃，“说好看是好看，脾气却很坏。”
靳岄：“……脾气坏吗？”
“常常骗，这不算坏？”
靳岄无言以对，猛嚼油饼。油饼滋味不错，他口气吃两个，仍觉不够，干脆和贺兰砜起在那排着长龙油饼摊子面前等待。
贺兰砜很熟悉灯节，嘴巴直没停，不断跟靳岄介绍灯节上东西。靳岄从没听过他说过这样多话，露出这样快乐表情。他知道自己也笑，是被贺兰砜和这灯节感染。
“在下不是奴隶。”青年讲话文绉绉，“去年秋季随父亲到北都经商，途中遭遇马贼，商队死死伤伤，身无分文，只能在北都城中乞讨度日。”
贺兰砜正要再问，靳岄拉拉他衣袖：“可以收留他吗？就像收留阮不奇样。”
贺兰砜：“……”
靳岄从未对他提出过任何要求，因此贺兰砜时间根本想不出理由拒绝。
不仅如此，他还迅速找到说服自己满足靳岄要求理由：收留个大瑀乞丐又有什
关系？他大哥现在是北戎立军功将军，军府甚至提前给家眷些赏赐，不过是收留个乞儿……但贺兰砜随即有些心虚，他知道贺兰金英不会让自己擅自做决定。
或许因为北戎人确实少见到他这样瘦弱白净少年人，有大胆北戎少女和他搭话，给他礼物。靳岄收两顶帽子和条腰带，贺兰砜提醒他：“这表示你得娶三个老婆。”
卖蜜果子女人带着个小孩，小孩喜欢靳岄，把啃半糖山楂塞到他手里。靳岄不收又不是，收也不好，干脆递给贺兰砜。贺兰砜不知就里，拿就吃。
靳岄大笑，贺兰砜不知道他笑什，只是看见靳岄开心他也跟着块儿开心。
他不觉得北都冷，看惯灯节、火龙、油饼和卖艺人也都重新变得有趣起来。思来想去，全是因为实在很喜欢靳岄在这夜露出惊喜和快乐。他许久没见靳岄这样笑过。
等贺兰砜抓着油饼从人群中钻出，却没看到等候靳岄。他举着油饼找会儿，在处墙角发现呆站靳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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