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时候,不知道你是云洲王。”他说,“带着狼镝去王城找你,也不知道你会骗。”
阿瓦很沉默。贺兰砜又开口,他这次说是靳岄。靳岄扭头抬头看他,只能看到贺兰砜脑袋。他头发很整齐,浓棕色,浓得近乎似黑。驰望原初春非常冷,比靳岄印象中倒春寒更料峭,昨夜细细地飘过雪丝
他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那所谓“余生难忘”东西,在贺兰砜心里成为什,他充满好奇。
他对靳岄本身也充满好奇。
靳岄左臂捆扎着布带,非常严实。阿瓦让他解开给自己看看,靳岄起身就走。贺兰砜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他几乎撞进贺兰砜怀里。
贺兰砜拄着拐杖,朝着阿瓦,言简意赅:“滚出去。”
阿瓦带来两个随从当夜都见过贺兰砜,对他又钦佩又敬重,见他出现原本十分高兴,此时面色都是变。两人窜到阿瓦身边,齐齐出剑。
靳岄今日仍是大瑀人发式打扮,长发半在脑后绾起,余下散在肩背上。他原本在烨台时天天干活,肤色晒得发红,但来北都之后就直在屋子里呆着,此时抬头看向阿瓦时,又是张白皙脸,和对墨黑色湿润眼珠。
阿瓦把手里东西塞到陈霜怀中,几步窜到檐下,把将卓卓抱起,坐卓卓原本位置。“叫你靳岄,可以吧?”
他大瑀话口音纯正好听,但靳岄头都没抬:“云洲王客气。”
阿瓦笑道:“不必见外,你同贺兰砜样叫阿瓦……”
话音未落,愤怒卓卓就在他脸上挠两爪子。阿瓦被卓卓吓得松手,卓卓跳到地上,把靳岄烤好豆子把抓去,头也不回地跑。
贺兰砜把靳岄挡在身后,两柄剑几乎戳到他脸上。
“滚。”他非常平静地重复。
阿瓦示意两位随从离开,确保这檐下只有他和贺兰砜、靳岄三人。
“靳岄是奴隶。”阿瓦说,“但今天来是为他,也是为你。贺兰砜,要你当随令兵,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成为王城禁卫。”
贺兰砜看着火盆,半天没有吭声。
“这是谁?”阿瓦揉着脸,“这凶,贺兰砜妹妹?怎家人都是这种脾气?”
“你来做什?”靳岄问。
他丝毫不礼貌也不客气,阿瓦脸上笑着,心知他们已经懂得靳岄手臂上那奴隶印记意义:“来领奴隶回家。”
给靳岄打上云洲王家标,其实并非哲翁时起意。靳岄在两人面前阐述十害之后,哲翁便有心收揽他。在靳岄低头伏地之后,阿瓦便对哲翁使使眼色。他指着自己手臂,示意父亲看靳岄,父子俩便在这无声眼里完成这个小小圈套。
唯让阿瓦意外,是贺兰砜竟然不愿意给靳岄打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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