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夜倚靠在门边,手臂上密密缠着布带,边吃饼子边观战,很悠哉。
贺兰金英终于收手,退到朱夜身边。
“你果然有功夫。”他拧拧手腕,“看你跳舞已经猜到,你不是寻常人。”
岳莲楼已经跃上树枝。今日岳莲楼身白衣,黑发束作大瑀江湖客常见发式,利落漂亮之余,愈发显得其人倜傥潇洒,似临风玉树。他双足足尖踩在窄小枝头,树枝在脚下微微颤动,抖落未融化星点积雪。
就是笑得令人不快。
贺兰金英此时已经冲进屋中,声怒吼:“岳莲楼!”
琴声和歌声都停,取而代之是岳莲楼笑声:“金金!好久不见,让亲亲你……”
贺兰金英拽着岳莲楼衣领把他拖出来。岳莲楼手上还拿着朱夜琴,那把擒月弓又折成琴模样,只有寥寥几根弦。
“不是你让过来?”岳莲楼笑着在贺兰金英脸上摸把,“去信让奴家来是你,赶奴家走也是你,你真不好伺候啊。”
贺兰砜和靳岄面面相觑:他大哥原来想找岳莲楼协助!
不喜欢这样。”
两人齐齐顿,飞快藏进道旁灌木。贺兰金英在前头慢慢回身,似乎并未察觉有人跟随,又继续往前走。
靳岄原以为贺兰金英和贺兰砜会被云洲王严密监视,才会执意让武功高强陈霜与阮不奇跟随保护,但事实并非如此。贺兰砜认为这是云洲王提醒:他给予贺兰金英充分信任和自由,是要等待贺兰金英亲自交出朱夜,宣告自己与高辛族人彻底决裂,向哲翁示忠。
而这种信任和自由不是无限,定有某个期限。贺兰金英没有告诉贺兰砜详情,这让贺兰砜愈发紧张忧虑。
三人前后隔着段距离,终于在日落星起时分,抵达目地。
“所以呢?又让过来,又不让亲近朱夜,你想做什?”
贺兰金英朝他弓腰
“没说过你可以随便过来!”贺兰金英是真怒,“不许你再碰朱夜!”
“朱夜又不是你。”岳莲楼笑得愈发轻佻,“跟朱夜常常共寝,你不晓得?”
靳岄和贺兰砜蹲在远处,看两人打成团。
“你大哥功夫不错。”靳岄点评。
“岳莲楼也可以。”贺兰砜回答。
北都南边有不少低矮山丘,是库独林山脉绵延余音。山丘下都是密林,贺兰金英轻车熟路往前快走,靳岄与贺兰砜发现前方竟是个废弃小小村落。
村落中还有星点灯火,从幢尚算完整木屋子里透出。
靳岄揉揉耳朵,出灯火外,他还听见琴声与男人快乐歌唱声音。
靳岄、贺兰砜:“……”
那声音太熟悉,他们只要听过次就不可能忘记。甜蜜、缱绻,虽然唱是靳岄听不懂词儿,但那明显是首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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