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贺兰砜对他咧嘴笑。
“……你怎这开心?”靳岄剥几颗放在他手里,“出城很高兴?”
“不喜欢北都。”贺兰砜说,“等这趟从血狼山回来,就回烨台,和你都回去。们现在已经出北都,云洲王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把驰望原翻过来找两个人。”
他似是想到更能说服靳岄理由:“在烨台,你回大瑀也方便些。”
银杏没去心,吃进嘴里是苦涩。靳岄忍不住问:“你真会送回大瑀?”
也不在。靳岄惊疑不定,贺兰砜安慰他:“出门时带着防身罢,别怕。”
他平时只不过言语上安慰,但这回伸手到靳岄头顶拍拍。靳岄很紧张他对自己诸般动作,扭身躲开。贺兰砜手悬在半空,却不肯放过他,换作拉着他手在火盆边坐下。
他走进这屋子便闻到栗子香味。大瑀西北与金羌带栗子香甜粉糯,朱夜给自己安排出逃后路时准备不少,她临出门前把栗子扔进火盆里烘烤,坚硬栗壳用小刀划开十字痕,现在已经熟,香气四溢。
靳岄脸色都变:“把栗子放牛粪里烤?!”
贺兰砜从他腰上解下自己那把小刀:“这是火炭。”
贺兰砜没立刻回答,把剥好栗子和银杏都放入靳岄手心,抬手拨拨他没梳理好头发。靳岄心腾腾地热跳起来:贺兰砜凑近自己,他又在贺兰砜狼瞳里看到自己影子,是缥缈小小个,火光闪动,点亮贺兰砜眸中些复杂古怪情绪。
“……你还没看过夏天和秋天驰望原。”贺兰砜声音很近,像喑哑风掠过软草,消失在山岳尽头,“大瑀没有那好景色。”
靳岄无法应答,栗子和银杏从手中跌落狐裘。贺兰砜勾着他手指,眉头微微皱蹙,像是不理解自己此时动作含义。但他没松手,靳岄也没抽离,屋内弥漫栗子和银杏微焦香气,
靳岄闻又闻,稍稍安心。贺兰砜从炭火里扒拉出几枚熟透栗子,左右手托着吹气,等稍稍凉,用小刀破开壳子,把鲜黄栗子递到靳岄嘴边。
靳岄不肯张口,坐得离他远点儿:“别把当卓卓,自己会吃……”
“……”贺兰砜不懂他为何总用卓卓说事,强行把栗子塞到靳岄嘴巴里,“该吃就吃,别说废话。”
栗子是香甜,但靳岄实在无法平静。今天贺兰砜古怪极,仿佛之前几日冷战全都不存在似,莫名其妙地要动手动脚,会儿塞栗子,会儿理头发衣袍,那双手像是死心塌地地要黏在靳岄身上,东撩西摸,没完没。
贺兰砜又从屋里找出银杏,个个地用小刀破壳,仍旧扔进火盆里。银杏熟得快,烤熟他便颗颗递给靳岄,靳岄都不好意思:“你不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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