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忽然轻:贺兰砜跃而起,右手稳稳抓住眼前根低矮枝干,竟从马儿背上纵身跃到树杈!
他身势不停,蹲稳后立刻回转,跛足老狼正巧奔到树下。
双手握紧剑柄,贺兰砜只当手中那把不是剑而是刀——不是他刀,是阿苦剌劈熊砍刀!他跃下树杈,双手高举利剑,长声吼,当头冲那匹老狼脑袋砍下!
破瓜般脆响,红白之物溅满手。那狼头被他剑劈开,瞬间断气。
贺兰砜从狼尸上站起,靳岄才回转抵达他身边。
击得中,靳岄左手被震得隐隐发疼。那狼身首分离,四爪仍在地上兀自抽搐。
余下两头狼都显出畏惧之色,贺兰砜大吼声,终于吓得二狼慌忙后退逃跑,很快消失在幽深丛林之中。
靳岄还在喘气,手上溅狼血,是热乎乎。贺兰砜帮他擦去,正要问他为何知道自己遇险,头顶忽然传来瑟瑟响声。
那头跛足老狼原来并未逃走!它窜上矮树,竟从密密丛丛枝杈中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朝靳岄袭来!
贺兰砜立刻举起手中弓箭,瞬间射出。
狼血也喷溅到贺兰砜脸上和发上。他粗糙抹,弯腰察看老狼尸体。晨色已经布满驰望原,浓云里枚白日正破云而出,贺兰砜被风和雪打乱发丝映成金色,缠绕在日光里,乱蓬蓬团。他和其他高辛人样,习惯将左右两鬓长发梳作辫子,并扎在脑后,其余头发便散在肩上,靳岄想起来就给他仔细打理梳弄。靳岄还来不及问,贺兰砜已经抬起头,狼瞳盛日色,莹亮如翠,鼻梁上列血点,俊美中平添几分狠戾。
“……你吃狼肉吗?”他笑着问,“太瘦,肉也老,尝不尝?”
两人收拾两头狼尸,骑着马往回走。靳岄被这仗吓到,不停问他有没有受伤,怎学会那刀。贺兰砜便告诉他当日在驰望原松林里发生什,靳岄这时才明白:“原来浑答儿和都则是因为这事情才怕你。”
“又不在意
老狼临敌经验丰富,在险之又险境地里竟然还能偏转脑袋,利箭刺破它耳朵,它咬下靳岄肩上丛狐毛。
靳岄心脏剧跳,冷汗直冒,双手不敢放开缰绳,只得奋力驱策马儿往前跑。眼看丛林边缘就在前头,贺兰砜回头便见那受伤老狼竟然仍不放弃,全力狂追。它虽是跛足,但显然是少见狩猎好手,奔袭速度奇快,若骑不是飞霄这样脚力强劲高辛马,他们或许已经被追上。
“你抓稳缰绳,无论发生什事都别放开。”贺兰砜对靳岄说。
他左手握着靳岄剑,把弓负在背上,右手按住马背,双足弹,已经蹲在马背上,是个蓄势待发姿态。
“你做什……”靳岄心中惊怕,回头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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