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台最傻不是浑答儿,是你。”靳岄喊,“是贺兰砜!”
见靳岄拿自己和浑答儿比较,贺兰砜有些不满。他原地站会儿,看看大月亮,看看鹿角火,又看看靳岄。半晌找不出句话,方才亲人勇气也没,踟蹰片刻后扭头往下走。
雨已经彻底停,山路干得很快,贺兰砜走两步,回头冲靳岄伸出手。靳岄抹抹嘴巴,和他牵着手,曲曲折折地循另条更长路往下走。
市镇狂欢持续整夜,值守士兵无法让所有人冷静,不当班人也奔出来喝酒跳舞,大声唱歌。朱夜坐在酒铺子最高地方,把擒月弓还原为把琴,首首地弹着快乐曲子。
贺兰砜和靳岄在路上又抓住只兔子。两人把擒月弓还给朱夜后,远远地呆在镇子边缘,在灯火几乎照不到地方,抱着兔子说悄悄话。那兔子很听话,伏在贺兰砜怀里,双黑眼睛盯着靳岄,长耳朵贴紧背脊,乖得像……
靳岄后来常常会想起这个晚上大得能让人迷失月亮和贺兰砜吻。他也会问贺兰砜为什那时候会突然想亲自己,合适吗?不奇怪吗?那多人呢,月亮还这大,他们这样亮堂地被天地间最大眼睛看着,他到底在想什?贺兰砜总觉得好笑:需要理由吗?你可爱,想亲。
靳岄也早忘自己反应。他唯能记住是自己在贺兰砜怀里,躯体和三魂六魄分离,者僵硬,者早不知飞去哪儿,他混乱无措,只能愣愣地承接这个过分突兀吻,五脏混沌,心口炎炎。
周围颜色与声音都飘远,他听见贺兰砜问:“刚才话不是很多?怎不说?”
靳岄又气又怒,但他又知道自己正忍不住笑着。要瞬间梳理这多复杂思绪对现在他来说还太过艰难,于是他边佯作生气,边又压不住嘴角挑起笑意,只能揪着贺兰砜袖角徒劳地辩白:“你也紧张呢,你听听你心跳声音。”
少年人身躯滚烫,如同蕴藏地火山峦,迸发在外只有热烫气体,可也熏得两人面红耳赤。
“它有点像你。”贺兰砜说。
靳岄:“……”
贺兰砜摸着兔子耳朵和背,兔子张嘴从靳岄手里吃擦干水珠菜叶子。靳岄心想,当贺兰砜手里兔子也挺好,吃喝不愁,还能被他这样温柔地摸半天。
他心里快活,贺兰砜做什、说什,他都想笑。被贺兰砜看眼也要笑,被
靳岄听见呼哨声,像是来自岳莲楼。他慌忙从贺兰砜怀里挣脱开:“不是……”
“你不是卓卓,”贺兰砜说,“也不是女人。”
靳岄说不下去。
“都知道。”贺兰砜又说,“早就知道啦。”
两人你看,看你,贺兰砜又问:“你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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