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府算
这日,靳岄约盛鸿出门吃酒,且不去玉丰楼,去城里家北戎酒馆子。
酒馆里客人不少,闹嚷嚷,盛鸿不中意这地方,小声道:“这臭烘烘乡下人味儿,熏得鼻子疼。”
但酒菜上来他便忘这茬,吃得十分快活,不住让靳岄再聊聊回心院里那蜜色皮肤绝色乐姬是怎回事。
正吃喝着,客人忽然阵骚动,有人拍着桌子:“就是邪祟作怪!否则还能有什门道!”
盛鸿下紧张,低声问:“不是找麻烦吧?”
怎这好,跑来同喝酒。你是岑融人,岑融可不喜欢。”盛鸿说,“两清、两清。咱不说这个,你还杀过什?都跟讲讲?”
两人聊许久,直到傍晚暮色爬上西天。盛鸿意犹未尽,对靳岄说北戎风光,尤其是北都回心院漂亮姑娘念念不忘。他邀请靳岄今夜同他起去鸡儿巷看姑娘喝花酒,靳岄婉拒,称自己累,得休息。
盛鸿拍大腿:“姑娘都不看,你真不是个男人!那行,明儿去找你,带酒去,你别出门啊,等着!”
之后,盛鸿便成靳岄府宅常客。他隔三差五地来,总觉得靳岄是什新鲜玩意儿似,逮着他左问右问。岳莲楼有回决心逗他,穿着女子衣装在廊上走过,袅袅娜娜,风姿万种。亭子里盛鸿看得眼珠子都掉出来,抓住靳岄追问那是谁。
靳岄只简单句:个红颜知己罢。
他四处惹祸,麻烦不少,但又听那人大声道:“死这多人,夜之间,若不是邪祟,难道是什魔道中人出山?”
争吵是角落两桌子人,掌柜伙计纷纷劝阻,无奈八个汉子越吵越大声,眼看拍桌拍凳,火气上升。
“家七口,其中还有两个不足五岁幼儿!”有大汉怒道,“什邪祟!明明是人犯案子,推到邪祟身上就事,这还是天子脚下!梁京城里头还有没有王法!”
有旁观之人小声道:“哟,江北全境都给北戎狗,天底下还有什王法。”
那声称定是邪祟作怪之人脸红脖子粗:“你冲嚷嚷有何用处?梁京府已经查明真相封案卷,烧炭死人又不是什新鲜事儿,你若是不满,你去梁京府门击鼓呗!”
盛鸿愈发佩服得紧:“怎就没有这好看红颜知己。”
靳岄又淡淡补充:“她还不是最好看。”
盛鸿惊得呆住。此前什杀熊、杀狼,全都被他抛在脑后,他是因这件事才开始真正钦佩靳岄。
岳莲楼事后笑他太蠢,比浑答儿还不如。靳岄想想道:“蠢?回京这久,他是第个能进这扇大门外人。”
来二去,半个月过,梁京各处开始复苏春意,燕子溪愈发热闹,海棠树新沾点点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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