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行进段,又遇到山石崩塌。陈霜让靳岄和夏侯信在旁歇息,他带着那两位彪悍随从清除路上杂物。
靳岄与夏侯信在树下等候,地面全是被雨水冲下来叶子,绿茸茸层。雨水疯狂倾注而下,蓑衣笠帽轰轰地响。靳岄紧皱眉头,言不发,看见夏侯信转身面向自己。
“小将军,为何不问们是否找到寿辰当日那些杀手底细?”
靳岄没料到夏侯信会问出这句,面色不变,微微笑:“找到便找到,找不到便找不到,对此事不关
当天晚上,靳岄带着陈霜,夏侯信带着两位随从,五人骑马离开仙门城,往北而行,奔赴游隶城。
游君山和岳莲楼并未和他们同行。岳莲楼为此很是发通脾气,章漠被困游隶城,他撒泼打滚定要去。靳岄花费很大力气说服岳莲楼:他和游君山留在仙门以备不时之需。什不时之需?那便是在万劝阻不成,岑融执意开闸泄洪之时,两人可以与明夜堂人合作,起转移城中百姓。
靳岄和明夜堂都不熟悉定山堰详情,经夏侯信番说明,众人才知此事非同小可。
游隶城同在沈水沿岸,是梁京往仙门城必经之地。定山堰建于三百多年前,是座横跨沈水与沈水支流沐河大坝,传说此坝由十三尊镇水兽看守,费三十年之力建成,死伤壮丁兵士逾万。今年春季以来频频大雨,列星江、沈水水位,bao涨,如今已经漫过堤岸,游隶城内低洼处已经被水淹没。定山堰又因年月太久,竟出现数道细细裂痕,开闸泄洪是必然。
而定山堰设计两个泄洪口,在沈水,在沐河。
若是沈水泄洪口打开,同样正遭受洪灾困扰沈水下游将受灭顶之灾。在大瑀建朝初年也曾有过这样天灾。彼时定山堰开堰泄洪,黄水衮衮、浮尸百里,三十多万流民被迫离乡背井。当年夏季沈水流域更是爆发瘟疫,又死伤数万人。
旁听得不耐烦岳莲楼不禁问:“既然这样,也做不什。就算整个仙门人都撤走,可仙门以外城池呢?”
夏侯信为表示自己诚意,将尚在仙门城内问天宗护法、北域司天士,及城内七宗九教人全都请到靳岄面前。他以仙门城守身份请求众人利用七宗九教在仙门附近,尤其是沈水流域影响力,说服信众暂且离开家乡,往高处去躲避。在仙门城内,若明夜堂及官差开始转移百姓,众人也不应袖手旁观,协力共济方是上策。
岳莲楼十分不悦,却又不得不留下来,嘴上虽然吵吵嚷嚷,转头便去安排通知各处分堂。时间无数羽鸟披雨起飞,散入各方天穹。
五人离开时仙门只下着小雨,紧赶慢赶,夜过去,清晨时天色如墨般黑,山道中大雨滂沱,无法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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