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出口,岳莲楼眉梢跳,是个忍疼
岳莲楼当时只在窗外听着。岑融要跟靳岄取他鹿头,靳岄不让,岑融抬手扔之后靳岄更是狂怒。“没见过他发这样脾气。你送他鹿头,他视若世间珍宝。连都碰不得,也就陈霜偶尔能捏起来瞧瞧。”
贺兰砜还是问:“他说什?”
“他说,即便你杀他,他也仍旧喜欢你。”岳莲楼玩着指间筷子,“即便他死,只要你在他坟前喊他名字,他也会立刻站起来,跟你走。”
这话乍听起来多不可思议。唯有不谙世事之人才说得出口,莽撞孤勇,令人发笑。岳莲楼当时听到也是这样感受。他只觉得靳岄还什都不懂,那些都是气话。
可他忘不掉。他每每遇到这样莽撞孤勇,笑完都想张开双手,拦在汹涌世事面前,把那点儿稚气保护周全。
贺兰砜回来原因之,便是招纳他进入西北军,和宁元成样跟随自己。贺兰砜见过兵部人几次,他户籍身份全无问题,身手武功也不错。原本这事情已经十拿九稳,兵部尚书也已经应承,不日将给贺兰砜授发军籍。不料数日前忽然传来消息:贺兰砜军籍被划去。
贺兰砜不知内情,只是那段时间岑煅也极少出现,宁元成日日早出晚归,语言闪缩,似乎是宫中出什事。
岳莲楼冷笑:“晓得。岑融现在执掌大权,怎可能给你军籍,让你光明正大呆在大瑀、呆在封狐城。封狐城是靳岄心心念念地方,若是给你许可,你去封狐,靳岄也得去封狐。”
贺兰砜喝着酒,手顿顿。“他不会跟去封狐。”
岳莲楼:“不可能。”
“那时候他多凶啊,可是凶得真是有趣。”岳莲楼看着呆愣贺兰砜大笑,“你发什呆?听不懂?”
“懂。”贺兰砜喝完杯中酒,只觉得胸中仿佛有滚滚热气,紧绷肩膀背脊松下来。或许是酒意作祟,他耳朵微红,嘴角是似有若无笑。指尖摩挲净白瓷杯,他很久才小声嘀咕句:“可他仍不理。”
“再等等。”岳莲楼说,“他心里有些坎过不去。但那些坎和你没有关系,是他自己事情。”
贺兰砜与岳莲楼接触多,渐渐改变先前印象。不调笑不作弄别人岳莲楼跟章漠很相像。
“堂主呢?”贺兰砜说,“他在赤燕找到靳岄阿妈?”
贺兰砜:“大哥与靳将军之死、白雀关大败有关,他生气。”
岳莲楼:“他没有。”
贺兰砜忍片刻,低声道:“他不理。”
岳莲楼捏他脸,被贺兰砜躲过。“真不可爱。”岳莲楼哼声,“无论是谁,但凡听过他对岑融说那些话,都不可能怀疑他对你真情真意。”
贺兰砜:“他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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