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长日久相处,他开始摇摆迟疑,新身份让他拥有平和生活,这对自小流离失所、吃尽苦头游君山来说,几乎等同于种奢望。奢望实现,他难以亲手毁去。
“说不定他会倒戈,他可以放弃自己细作身份。他能够与白霓姐姐起过日子,他们可以隐姓埋名,不必管这些繁杂世事。”靳岄轻声道,“把剑刺向游君山时候,其实仍在犹豫。怕做错。杀人。姐姐,此生杀第个人,居然是游君山……”
靳云英捧着他脸,斩钉截铁:“你没有做错。你更
不要说起贺兰砜家。靳云英原本只知道他和贺兰砜关系极好,因贺兰砜曾救过他,此时才晓得那家人对他居然有这样多照顾。
靳岄说到离开北戎之事,犹豫迟疑,停口。靳云英以为是途中出什不好事情,再三追问。
“姐姐,与贺兰砜……”靳岄看着她双眼,“贺兰砜是心中至关重要之人,就同你、同娘亲样。你知道从小对朝堂毫无兴趣,若不是因家中生变,是不会沾染这庙堂霜雪。若能选择,愿与他策马过江,在谁也找不到驰望原角,相守老死。”
此话有如惊雷,靳云英瞠目结舌。但有靳岄杀游君山事在前,她不得不重新打量审度自己弟弟。靳岄是什人,她心中极为清楚,虽惯常沉默却心有硬骨,认定之事绝不回头。他能设计重创梁安崇与岑融并诛杀游君山,行事如雷,手段干脆狠辣,已经隐隐有父亲领兵伐闼之风。握住靳岄手,靳云英沉默许久才说:“你想好?”
“想好。”靳岄回答。
“姐姐知道你心里不快活。”靳云英理理他头发,“你最近疏远他,是贺兰砜做错什事?还是游君山或梁安崇那边,有些尾巴没料理清楚?”
对着陈霜和贺兰砜不能说事情,靳岄此时终于能向姐姐倾诉。
他杀游君山,是为父亲和莽云骑、西北军惨死将士、封狐城无端遭受战祸百姓报仇。可他心里非但没有丝畅快,反而淤满无处可排解痛苦。从布局杀游君山开始,他没有夜能够安睡。闭上眼睛便想到靳明照,想到白霓,想到过去游君山和他们在起时桩桩件件。游君山对他很好,与白霓感情更是深厚真挚,但靳岄通过沈灯才知,就连与白霓初见第面也是喜将军早就安排好。
游君山信任沈灯,会与他聊许多过去事情。他父母如何惨死,他如何在金羌流浪,如何被金羌人捡回去,如何成为名训练有素暗针。那袖中软剑炎蛇是他杀手锏,也是所有金羌细作在自知无法善情况下自行断工具。
他是带着必死决心进入封狐城,扮作乞丐,去接近白霓和靳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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