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煅:“当然。莽云骑是大瑀最精锐骑兵。若不是白雀关战役中金羌有备在先,莽云骑也不至于全军覆没。金羌骑兵不可小觑,莽云骑要是还在,西北军不至于这样败涂地。”
见靳岄仍愣愣看他,岑煅笑道:“莽云骑是靳将军生心血,接手西北军,从没打算要抹去靳将军功绩。大瑀百姓爱他敬他,又何尝不是?”
他说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拱手行礼,退出长亭。他与妻子新婚不到年,正是情浓之时,两人走到旁低声相诉,依依不舍。正说着,妻子忽然拽住他衣袖,让他回头。
长亭外细雪纷飞。靳岄跪在亭外,冲他深深伏拜。
队伍终于离去,马蹄声渐渐消失。贺兰砜与靳岄牵马回城,看见陈霜从道旁走出。靳岄眼尖,察觉陈霜膝上还留有残雪。他心头微动:陈霜也以跪拜之礼送别岑煅。
两城,其中北侧废城早在多年前因灾废弃,除非对封狐地貌历史极为熟悉之人才会知道两座城之间关系。
“金羌要吞封狐,不可能还会让半座对岸废城落入北戎手中。”靳岄继续道,“若喜将军犹豫,你便再告诉他,封狐南北两城虽然被列星江隔开,但江中有隐秘水道可供人通行。”
靳岄把折子交到岑煅手中。岑煅震惊之余,缓缓回过神来:“……此前传说是你提议割让江北全境,你更是受尽朝中各人议论辱骂,原来是藏这样个陷阱?”
靳岄:“北戎有新君,金羌又极进取,两国都不会轻易放弃封狐北废城。他们争抢之时,便是们机会。”
岑煅却说:“你之前只怕吃尽委屈。”
他霎时想起许多掠而过事情。陈霜从不喊岑煅姓名,直称他五皇子。在梁京外城与五皇子见面那日,陈霜在屋外与岑煅、宁元成躬身行礼,拱手作揖,十分罕见。陈霜甚至还认得杨执园。
你是什人?靳岄心中惊疑不定,几乎要将这问题脱口问出。
陈霜未察觉他变化,匆匆走近,边从怀中掏手炉边骂:“贺兰砜你傻!连个手炉子也不带,冻坏怎办?”
贺兰砜攥着靳岄手给他取暖:“很暖和,不怕。”
陈霜:“你皮糙肉厚,小将军身
“倒也没有。”靳岄笑道,“闲人闲话,从来不听。”
岑煅郑重收好折子,又对贺兰砜说:“贺兰砜,尚未放弃。你且等着,无论如何,定要让你入西北军。”
这话令靳岄有片刻怔忪。岑煅西北军,玹王西北军……世易时移,无论是西北军还是封狐城,如今与靳明照是再无关系。
“……高辛人射术厉害,马术厉害,”岑煅拍拍贺兰砜肩膀,“等你成西北军人,就把重建莽云骑事儿全都交给你。”
靳岄狠狠惊:“莽云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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