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话完全是大逆不道之言。靳岄沉声道:“你与官家有亲,这些话若被人听去,可诛灭九族。”
“又不惧他。”宋怀章大笑,“你可别忘,当时他不敢淹封地,宁可牺牲沈水下游十几万人命,此事你也是见证之人。如今他新登帝位,根基未
靳岄怎可能放心。“你带走,便要保证他们放贺兰砜。”
宋怀章扭头看他,细细打量番后笑道:“生死,与君长随。你和你母亲性情还真是模样。”
靳岄震:“你认得娘亲?”
“当然认得。结识她时间比你父亲还要长久。”宋怀章低声道,“你随走,带你去赤燕见她。”
“没听娘亲提过你。”
融脸色变化,久久不语。
靳岄跪着往前走两步:“广仁王既然要靳岄,靳岄定当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为您分忧。也请官家允诺,放贺兰砜。”
岑融没有吭声,但靳岄知道他已经有决定。岑融是不可能为挽留靳岄而与广仁王对抗,他不敢,也不愿,更没有对抗之必要。
朵楼中时间寂静无声,只有贺兰砜粗重急促喘息。待城外烟火散尽,官灯纷纷熄灭,岑融起身离开,未再看靳岄眼。
靳岄立刻转身扑向贺兰砜。只是才碰到贺兰砜手,两人还未抓紧,贺兰砜便被禁卫拎起来。
宋怀章大笑:“她若会提起,那才是天底下最大怪事。”
靳岄惊疑不定,并不立刻相信,紧追着又问:“你能保证官家会放走贺兰砜,便同你去南境。”
“岑融会放他。”宋怀章说,“他会放那高辛人回北戎。北戎天君阿瓦饱受狼面将军困扰,若大瑀送他个贺兰砜,碧山盟矛盾便可以缓和。既然是人质,当然要活着,岑融不会让他死。”
靳岄呆在当场,无法移动步。
“小将军,你很厉害,但你有个地方算错。”宋怀章轻笑道,“你不知君王之心何其深邃莫测,更不知利益当先,人可以变得不像人。万民如蝼蚁,蝼蚁之命不可惜。你心不够狠,也不够硬。若是你,便在问天宗案中彻底钉死异见之人,不让任何人有翻身求活机会。”
“别去……别……”贺兰砜用细弱气声说。靳岄哽咽喊他:“贺兰砜!”
他被禁卫控住,眼看贺兰砜被拖出朵楼。太后随之离去,朵楼中只有皇后和广仁王。靳岄跪行到皇后面前:“新容姐姐,请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新容扶他起身,在他耳边道:“你放心,他不会死。”说罢匆匆离去。
宋怀章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开,走入宫内长廊,靳岄还不停回头去望。
“他不会死,活着才有用处。”宋怀章说,“那些伤虽然重,但练武之人不至于就这样没,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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