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内嵌铁丝,铮然有声,击中瓷瓶后鞭尾回甩,铁与铁碰击,溅出火花。
空中轰地燃起片大火!大火如烧着云落入药谷之中。药谷已经积满浅水,鲛油不沉,迅速烧成片。阮不奇回到贺兰砜身边时,身后药谷已是片熊熊烈火。
“你在这儿等着,火灭之后再清理剩余虫子。”贺兰砜把擒月弓与箭筒负在背上,“去象宫。”
赤燕象宫内,竹叶被骤雨打得哗哗作响。靳岄放弃纸伞,披件兜帽长袍,带着几个士兵往象所走去。象所之中,圣象嘶吼痛呼声音惨烈惊人。无数奉象使从象宫各处跑至象所,面面相觑,都是惊讶困惑。圣象脾性温顺,从未见过它们流露过如此可怖声音。
“广仁王是怎嘱咐你们?”靳岄低声问身后士兵。
黑箭刺入他口腔之中,去势凶猛凛冽,仿佛有人用大力狠命拉扯——当声,狼镝将那老翁死死钉在他身后吊脚小楼上。
老人尚未断气。他啊啊呻吟,双手狠力扯开衣襟,霎时间数十个香木打造木盒纷纷落地。盒盖落地松开,柔软爬虫与带翅飞虫登时得自由,纷纷爬出、振翅。
阮不奇狠狠骂声:“混球蛋子,你还是没射准!”
她向来是不怕虫子,但见到章漠被蛊虫害得生不如死,日夜痛苦煎熬,她也不禁起畏怯之心,连退几步。
吊脚小楼上又蹿出几个黑衣炼药人,阮不奇看看地上蛊虫,又看楼上数人,咬牙抽出长鞭奋力甩。楼上炼药人被它缠住双足,接连翻下楼来。贺兰砜站得高,看得十分清楚,楼中还有别炼药人,正抓起虫哨、拎着蛊瓮要跑出来。
士兵便把不久前才刚刚说过话又重复遍:“广仁王对小将军筹划之事无所知。只是等受广仁王派遣,誓死保护小将军安全。小将军脱离象宫后,们便不再追随。”
象所中,数头圣象俯趴在地上,不断呕吐。它们吐出东西恶臭难闻,尽是团团破絮状污物,仔细看去,那竟是无数纠缠虬结成团细小虫
狼镝连珠般射出。肩背疼痛让他不断调整自己姿势,黑箭愈发准,楼内三位炼药人心口中箭,瞬间断气。
贺兰砜急喘口气,缓和背部烈痛。他再次搭弓,这回瞄准是谷中正要朝阮不奇发动攻势虫子。
“阮不奇!上来!”射出数枚箭之后,贺兰砜冲阮不奇大吼,“要放鲛油!”
阮不奇收鞭,跨过驱虫药草,飞快攀上山崖。回头再看时惊讶发现蛊虫没有追逐她,反而围在炼药人尸身周围,啃噬伤口。
贺兰砜扔出数个小瓶子,瓶子在雨中翻滚打转,朝药谷落下。阮不奇趴在湿漉漉山崖上,手心脚底灌注内力,牢牢吸紧山壁,空着另只手抽出长鞭,打向空中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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