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将军定以你为傲。”白霓笑道,“他以前老跟们说,子望这人呀,从小想着要去燕子溪划船弄桨。可你现在做成许多大事,岂不令他惊喜?”
靳岄远远望着贺兰砜身影,小声嘀咕:“现在也想去划船弄桨……”
白霓没听清他话,继续说道:“江北这仗算是打完,但要处理事情却仍然很多。当下最棘手不是如何缓解北戎同大瑀关系,令头疼,是如何安置江北民军。在这几年里,民军虽是草莽侠士,但也做不少事情,这次北战功劳更是不小。可民军与北军始终不是同路人,往后北军统辖江北,必定要跟民军起冲突。”
靳岄不禁陷入沉思,这个问题若处理不好,只怕之后北军在江北将处处受制。
他思索良久,抬头看见白霓正紧紧盯着自己。
离开梁京时还是初春,待切尘埃落定,已进入炽热浓夏。
贺兰砜每天练兵,天气酷热,莽云骑所有将士都脱上袍裸着肩背,汗珠铺满皮肤,在烈日下如抹层油。
建良英与夏侯信进入北都,商谈碧山盟废除之事。北戎天君阿瓦雨夜中向高辛邪狼那跪,彻底折损北戎人争斗心思。
四大部落各怀心事,阿瓦要面对和解决问题多如牛毛,夏侯信启程前说,这次谈判,他有九成九把握。
“听说夏侯信事情。”白霓对靳岄说,“真是没料到……你居然会愿意和他共事。”
“有何法子?”白霓问。
“……,不知道!”他勒转马头,“将军自己想吧!靳岄介布衣,哪里懂得这多!”
白霓在他身后笑骂:“混账孩子!就不能给姐姐点儿
“是不是很对不住爹爹?”靳岄问。
两人正骑马巡视萍洲城外围,莽云骑在山脚下练兵,许多北军将士与怒山军人在旁围观。大瑀人和怒山人、高辛人原本语言不通,但北军将士几乎人人熟通北戎话,怒山与高辛人也懂得说北戎话,众人便以北戎话交谈、争论,十分热闹。
北军原本以为怒山人,bao躁难相处,怒山人也以为大瑀兵士高傲不友善,但相处下来,除服饰、发色与打扮之外,两军将士实则并无太大分别。
朱夜那面大弓是她亲手打造,合起来便是把琴,她和军中数量不多女兵相处融洽,和白霓更是见如故。她平时总在家中照顾孩子,早已厌倦,这回出远门自然不愿意太快回家。白霓正打算派人去梁京把锦儿接到身边,朱夜便以“看看白将军小姑娘”为由,呆在萍洲不肯走。
她不走,其余人自然也不走。巴隆格尔身高超摔跤本事,折服不少军中士兵。阿苦剌则天天同营中军医争执吵架,吵完几人又同埋头研究病例,争论北戎医术与大瑀医术孰优孰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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