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想吃,馋,但是想吃可不能直说咱想吃。
邵钧给自己塞颗烟,往罗强嘴里硬塞进去颗。俩人又互相喂对方吃几个回合白眼珠子,掐架掐不腻似。
打火机淡蓝色小火苗凑近脸庞时,罗强眼睑上密密实实睫毛掩藏不住伤感之后隐忍不发怨怒与渴望……
禁闭室几米见方,勉强盛下张小床,把椅子,四周墙壁铺着充气垫,床角各处都用海绵包裹,防止犯人自残z.sha。
天花板犄角上有个摄像头,全天候监控室内动静,但是只有图像,没有声音,监看室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关起门来,这两个人在谈什。
他慢慢走过去,在罗强脚边蹲下去,仰脸看着人。
就这默默地看着。
邵钧问:“晚饭没吃?”
罗强嘴角动动,斜眼不看人。
邵钧乐,露出滑滑笑模样儿:“午饭准儿也没吃吧?饿给谁看呢这是?你要是真想饿给看,不在时候你就应该狠狠地吃,填饱,战斗力储存够,等回来你再开始跟绝食,犯拧。”
乎够?”
邵钧与罗强赤裸裸地直视,丝毫没示弱:“是啊,领证,摆酒,人也不多,就三百来桌吧。去趟米兰都灵佛罗伦萨威尼斯七日蜜月游,特爽,特滋润,你怎着?”
邵钧顺嘴说。
他在他那张意大利进口高档木头床上被他爸爸铐三天,赚肚子气,正愁没处发泄呢,罗强竟然还挑他火。
他看见罗强蓦然扭脸望向窗外。
罗强抽烟时带动手腕上镣子,通过上下连接那条细链又带动脚上镣,脊背微微弯着。
邵钧立时就瞅见,即使不常走动,沉重铁环还是在脚踝处磨出片红。
“自找难受你……”
邵钧嘟囔着,从裤兜里掏出药膏和卷儿干净纱布,蹲在地上,给这人上药。
他拿棉签蘸药酒给伤处消毒,用清清凉凉药膏在脚腕处涂上层,止疼,最后再把铁镣子缠上纱布,这样
罗强喉咙里重重地咕哝声,以示不爽。
邵钧心里软下,问:“食堂有馒头,要吗?”
罗强:“不要。”
“馒头你都不要?”邵钧逗他:“办公室抽屉里还有几袋真空鸭脖子,上回你弟弟带来,馋吗?”
罗强哼声。
罗强眼底积聚起层暗红色烧灼样雾水,像是被人往眼球上戳两刀似。
封闭小屋子里,俩人个面朝东,个面朝西,谁都不搭理谁,两头公兽角力掐架似,谁都不肯妥协后退。
最后还是邵钧憋不住。
他这人原本平时话就多些,论冷战道行,怎也拼不过罗老二。
他知道他要是不开口说话,他靠着墙站宿,罗强也不会跟他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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