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伙心里还都比较兴奋,不紧不慢,坐这多年牢,难得让人领着出来逛趟。
有人琢磨着这顿
邵钧拿白眼翻他:不许瞎闹。
罗强示意:你往这边过来个,不然老子手腕掰不过来啊。
俩人被迫拥挤在起,低头默默地掏……
然后声不吭地互相盯着看,又有好多天没有裸裎相见,盯得眼热,胸腔血气往上涌……
邵钧边还拿手挡在裤裆上,搭个遮雨棚。
罗强面无表情,说得本正经,声音里却隐含丝耍赖捣蛋寻求关注爱护意味。
邵钧狠狠瞟罗强眼,罗强斜眯缝着眼冷笑,小样儿看你怎着……
邵三爷扬声令下:“全体立正——”
“向右——转!”
“向前两步——走!”
管教,要撒尿!”
队尾也有人举手:“也要撒尿,憋不住!”
两个班二十几号人拴在根绳上解不开,个走全体都得跟着走,去哪尿?
邵三爷在队尾遥遥地扫眼,高声喊话:“有几个要撒尿,举手给瞧瞧?”
哗啦哗啦手铐声狂作,条肉串几乎所有人都举起手,嗷嗷得:“!!”
罗强憋不住噗哧乐:“你干啥呢?”
邵钧低声嘟囔:“淋着宝贝。”
旁边有眼贱偷偷伸过脑袋,往这边儿寻。
罗强斜眼瞪:“看啥呢?没看过老子长啥样?”
罗强往前跨步,用自己身体挡住邵钧,完完全全遮住侧视线。三馒头遛个鸟,哪能让不相干兔崽子随便欣赏?
“散开,溜边儿……就给分钟,尿!!!”
于是,那天在路边土沟里,条肉串上人排开,手还互相锁着,全体面对同个方向,哗啦哗啦解裤子掏鸟。
监狱这种特殊环境,人群扎堆儿,多少年同吃同住,互相知根知底,恨不得比亲爹亲妈亲兄弟都更解对方。犯人们也最喜欢集体活动,都怕挂单,怕寂寞,大伙块儿干个啥都挺开心,乐呵。
水声阵阵,也分不清是哪个发出声音,队人抖着肩膀互相取笑着,晒鸟儿,也不管有尿没尿,都跟着甩两滴,苦中作乐。
罗强把手往自己这边扯,解裤子,连带着把邵钧手也扯过来。
这里边只有两个是真需要撒尿,憋不住要尿裤子,还有五六个是让人勾得,勾出那丝尿意,剩下人全忒瞎起哄。犯人本来就没剩下几项权利,政治权利自由权利都被剥夺,老子就剩下吃饭撒尿睡觉权限,人权不用白不用啊。
“姥姥……”
邵三爷嘟囔。
话音未落,跟他铐起某只大手,恬不知耻地伸出来,哗啦声,高高举过头顶,连带着邵三爷自己手,也起拎起来。
“邵警官,老子也撒尿,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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