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次时隔很久再会,从两人嘴里说出来却都是些无关紧要话。博美觉得她还有很多更重要、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说出口话,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现在爸爸到底是副怎样表情呢?博美想着,视线转向旁。她看见忠雄面对报纸侧脸,
“信上不是都写吗?就跟那个男人说样,往返于核电站之间候鸟。但其实还挺好。”
“你用那家伙名字啊。”
“嗯。说辐射管理证丢,公司就替去取户籍表,还补办证件。那个人户籍表还有效,真是帮大忙。”
听着忠雄话,博美轻声笑出来。“爸爸,你说话口音好奇怪,声调也不对,就像个讲不好关西方言人。”
“哼⋯⋯”忠雄用鼻子发出声音,“平时都说更标准普通话。因为是你,所以有点犹豫,不知道究竟怎样说才好。”
这段时间,忠雄正在大饭核电站做定期维护工作。从博美孤儿院到那里并不远,但两人还是没有见面。
就是在这之后不久,博美有个连对忠雄也无法言说秘密。并不是其他事,而是她和苗村诚三之间关系。那是不正当关系,她不想让父亲担心。
父女之间终于得以见面,是在博美开始正式投身演艺事业时候。两人通过信件,约好在上野动物园猴山前见面。博美事前还很紧张,但去之后才发现,因为是星期天,所以动物园里往来人很多。
那天她戴着粉红色帽子,那是两人事先约好标志。就在她边观察周围情况边装出看猴子样子时,个人站到她身旁。
“吓跳啊。你长大啦。”
“爸爸,你平时都说普通话吗?”
“嗯,装要装得像嘛。开始是装出副少言寡语样子蒙混过去。”
“嗯⋯⋯想象不出来。”
“倒是你,普通话怎样?能说好吗?”
“那是当然啦,别以为和爸爸样。”
对方说话声音很小,但博美知道那肯定是父亲。她拼命忍住几乎要涌出眼眶泪水,视线偷偷往旁边扫下。忠雄穿着件很朴素外套,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脸仍旧对着猴山方向。他双颊凹下去,下巴也很尖,但气色并不难看。
博美不知道该说什才好,保持着沉默。忠雄却忽然离开那里,走到把空着长椅上坐下。接着,他抽出插在后裤袋里报纸摊开。
博美明白父亲意图。她装出看手表样子走过去,坐在他身旁。“都还好吗?”她终于开口。
“嗯,全因为有你啊。你呢?看上去挺精神嘛。这就放心。”
“爸爸,你直怎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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