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管会拔掉,这时候是怕呛着痰。”岑安认真道:“等屈爷爷清醒,呛咳反射恢复以后,们会把气管取出来。”
屈尘用袖子擦下眼睛,应声。
“小时候有段时间,生腮腺炎,道观里扫地都躲着走,说是会传染。”
师娘那时候还在,直接让老爷子把他送去福利院或者赶出去,还把钱都卡着,不让他给野孩子治病。
有时候哥哥姐姐们也会来道观,见着他时候脸厌恶,仿佛他就是个丑陋癞□□。
越是亏欠,越是缺位,某些时候就越做出副来势汹汹样子,是因为心虚,而是为在外人面前弥补形象,显得自己才是最有孝心那个。
岑安给屈尘胳膊上伤口上点药,也不知道该怎安慰他。
以前屈尘特别爱笑,没事就招呼他们去道观里吃点心看莲花,向来又乐天又自在。
可今年再见着他,就已经完全换个人。
屈尘把袖子放下来,久久没有吭声。
“这钱还不够?”二女儿尖笑声,仿佛是听见天底下最大笑话:“们走时候怎说?给老爷子请最好医生,用最好药,哪个月住院费药钱不是们垫?就这还不够,是不是要给他买套三环内房子才成啊?”
屈尘沉着脸色言不发就往外走,又被他们扯回去。
“喂!这就想走?先前还亲亲热热叫哥哥姐姐,这时候就想跑?!”
“你是把爸药钱给私吞吧?现在就去找医生问——”
“问什?”叶肃冷声道:“这里是icu,再吵直接请保安。”
“师父拿不到钱,就晚上出去打零工,瞒着他们带去医院,天天给捣仙人掌敷着。”他靠在窗边角落里,陷在黑暗中眼神落寞,看起来无助又绝望:“自从知道自己是个弃婴以后,
“那些哥哥姐姐……估计也是闹阵子就走。”岑安没法说叶肃能摆平这事,只能用人类角度来安慰他:“你就当是招些苍蝇,不要把他们那些话放心上。”
小道士低头捂着脸,半晌再开口时候,情绪都没法控制。
“师父他……还是插管。”
个胃管,个气管。
就硬生生卡在那里,师父他得多疼啊。
几个当儿女见着这主治大夫来,当即变回孝子孝女嘴脸,围着他问病情哭自己忙,做戏时候唱和俨然是道德楷模。
岑安在医院也早已见惯这样变色龙,这时候记着屈尘心里不好受,先把他拉去边。
这拉,他才发现屈尘胳膊上都有被掐被抓印子,泛青出血看就是没留狠手。
这如果是四年前,他还懵懂着不懂这些人为什这狠。
可现在在住院部看人情冷暖久,有些事也就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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