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表情玩味,嘴角卷出挑衅弧度,闭下眼,再睁开,盯着对方隐隐发红耳廓。
霍传武直接扭脸走出去,后脊梁绷得直直,姿势僵硬。
楚珣眨不眨盯着传武后背,视线流连在这人后腰处,嘴巴不由自主地咧开,笑得孩子气,露出口整齐白牙。
他对着那个挺直背影,张开嘴,狠狠吃口空气,意犹未尽。
你说不走,守着,你还当真这样守着。
传武脸也冷下来,直直地盯着镜子里楚珣眼睛。码归码,俩人谈工作都很严肃,闭眼再睁眼不是你死就是活事儿,绝对开不起玩笑。
“直瞄你来着,跟着你进屋,视野不够,所以没看见外面天台上人。”
“不是故意。”
霍传武认真地、字句地说,镜中眼珠漆黑。
楚珣甩着牙膏管子,刨根问底:“你可真是毛病,你瞄干什?就后脑勺那针尖儿大块半球体,你瞄,你哪天手指头哆嗦走火再直接把给点!合着你每回做活儿都不视野、不瞭望、不警戒,你那寸半狙击镜,就专门守着脑袋,你老看干什啊……”
霍传武迈进洗手间,狭窄小房间下子挤进去俩人,夹杂着呼吸声肩肘动作挤在处,立刻就显得局促。
传武从药箱里拿出纱布、棉签、消炎药水,楚珣站在镜子前,撇着嘴,拎起洗手池上牙膏,在手里甩动,表达不爽。
楚珣从镜子里盯着人:“你说你,天台上那人,你毙得那个,你当时就没瞅见那儿藏大活人?”
传武停下动作:“……没注意。”
楚珣拉下脸,严肃地说:“当时还犹豫,拿不拿那封信,怕,bao露。”
霍传武,二爷咬你……
眼皮子开阖工夫,小霍同志又回来
传武:“……”
楚珣:“……”
楚珣话音未落,注视镜子里两个人影,突然住口。
他猛扭头,凌厉视线带着勾,楔住对方眼底闪烁不定光芒,毫不掩饰,丝毫不留情面。
传武迅速调开视线,别过脸去,嘴唇抿成坚实条线,表情就好像突然让人锥子下去戳到最痛痛点,剖离出内心那点儿秘密,这就给,bao露!
“最后没拿。早知道要交火,反正也,bao露,肯定锅端,把东西全部带走。”
霍传武是个闷脾气,但是闷不等于笨,听也听得出来,楚二爷这是埋怨他在外面望风盯梢没盯好。
霍传武沉默会儿,缓缓道:“当时真没看见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楚珣嘴角耸:“就那巴掌大点儿地方,有个活物动弹你都没瞅见,你当时看什呢?俩眼往天上看星星?”
霍传武哑声说:“没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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