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群压低帽檐,穿得低调,神色警觉。他只提只小箱子,携带随身细软,坐凌晨第班船从澳门过到香港,想经由香港闸口进入深圳,逃脱高利贷追杀。车子才开到半道,尖沙咀某处路口,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三五辆车,前前后后将他围在当间儿!那些车上下来二十几个身披青龙纹身、手持利斧打手,眼球翻出鱼肚白色,言不发,带着杀气,朝着侯公子车就过来!
侯群缩在车里,动不动,也没喊叫,汪驴尿水自裤裆缝儿慢慢洇出来,在车厢里流地,自个儿今日就要身首异处。
侧窗玻璃被斧子劈开。
玻璃炸碎飞溅,铺头盖脸,眼瞅着斧子就砍进车里来……
千钧发,路口斜刺里又拐出两辆黑车,急刹,车中下来七八名穿黑色风衣戴墨镜男子。为首男人黑发削短,个子瘦高,身手利索,棍子敲掉枚斧头,再单臂甩!名满脸横肉打手顺着这人发力方向,仿佛被股力道牵引着,飞出去……
劈烂,你敢跑?
第次挨打,这人还敢跟对方喊,你们他妈敢打,你们知道老子爷爷是谁吗,小破渔村里群农民,上中南海打听打听去!
第二次,不敢喊,打老实。侯群长这大,没挨过这惨打,屎尿都快让人打出来,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他鼻子里塞着棉花球,脸花,条胳膊吊着,往北京打电话,管家里要钱。
当时那几天,他亲爹正为开脑瓢治病事情发愁。侯先进在电话里,声音疲惫嘶哑:“千八百万?”
当天,尖沙咀市民当街目睹场惊心动魄械斗,堪比黑帮大片。
那七八名神秘黑衣男子仿佛从天而降,冲入人群,没有掏枪,也没拿斧子和长刀吓唬市民。每人手持根钢制伸缩棍,棍子棍子打下去,血水飞溅,秃脑瓢与青龙纹身绽开花儿……
侯群在车里看见救星:“陈……陈焕。”
侯公子认出来,这帮人是国安九局特工,肯定是来救他。为首那位他以前听闻过大名,也认得,陈处长,
“败家混蛋玩意儿……老子没钱给你还高利贷。”
“两千万,够给你爷爷开脑瓢取瘤子钱。”
“你爷爷病危,可能快不行,麻利儿给老子滚回北京来。”
侯群是朝倒霉,喝凉水都激得他牙疼:“爸,现在回不去,您帮把。您不帮把这窟窿填上,他们要砍死!走不啊!爸爸……”
也是侯家出事那天凌晨,侯群跑路。这时,他尚不知道他们家在北京被抄,震动四九城。再打给那些狐朋狗友,个个全都玩儿消失,不接他电话,他借不到分钱。爬得高,摔得也狠,没人再捧他、架着他、再给他“上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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