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说:“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是你,同行啊,以后多关照。”
楚珣口气不咸不淡,态度不温不火:“回头北京见,有空找你吃个饭。”
陈焕很积极,赶忙应道:“那敢情好,这话咱哥儿俩可说定啊!”
楚珣挂断电话,站在卫生间壁灯光影里,打量自己。
镜子里是颗染着青茬儿大光头,目光镇定,冷静。
被追债黑社会砍伤胳膊。
陈焕当时按兵不动,故意就没管,在暗处冷眼旁观侯群挨打……上级只说要留活口,胳膊腿儿残废不打紧。官场上潮起潮落,世态炎凉,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哪棵大树倒,周围绝不缺乏见风使舵看热闹人,不会有人同情怜悯。
老猴子跑,小猴子落网。
陈处往北京打报告,在电话里说:“目标到手,们这就撤回来。”
楚珣回答:“小陈,辛苦你趟。”
短短二十小时之后,甚至抢在侯先进由中情局人员护送绕道进入美国之前,纽约机场海关入境处人头攒动,长蛇阵内两名黑衣黑裤男人,前胸贴后背,默默地随排队入境人流往前踱步。
站在前面男人面目俊朗,后背宽阔,穿身缀满铁钉朋克风格黑皮夹克,黑色皮裤,从后面看去,头发在脑顶用发胶抓出随意发型,手里还拎个吉他盒子,面容冷峻。鸡冠头男人身后,倚着个光头帅哥,袭紧身黑衣衬托身形,因为剃头,黑眉朗目更加突出,还挺俊……
两人手持机票护照写陌生名字,假身份。两人妆容、打扮,面目全非,仿佛完全都变个人,倘若这时候各自站到自家爹妈面前,爹妈认儿子都要辨个半晌!
楚珣临出发之前,是自己拿起推子,对着镜子,毫不吝惜,推掉脑袋褐色软毛儿,给自个儿剃个光头。头发掉,镜子里就看张瘦长俊脸
陈焕嘴角耸:“嗳,帮兄弟部门跑个腿,小意思。不过先交待实情啊,小猴子让人砍伤条胳膊,条腿。”
楚珣很没人情味儿地说:“胳膊腿都砍没就剩个棒槌也没事儿,命还在就成。”
陈焕坐在车里吹着海风,闲扯两句:“说,楚少爷,以后得称呼您,楚处长?”
楚珣哼声,不置可否。
两人同样挂个处级干部职位。国安局这种单位比般国家机关牛气,待遇高;总参二部三部又比国安局更牛逼,是这个国家最高级别情报机构,身份神秘,待遇更高。因此,处长与处长之间,地位又大不同。楚珣比陈焕小五岁,张口就是淡淡声“小陈”,相隔八千里地透过电话线都能闻出那个牛逼哄哄味道。陈焕这时候再跟楚少爷说话,口气也都不样,知道对方是个人物儿,恨不得扑楚珣大腿上,狠命蹭上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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