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架着他家伤病员,悄没声响把传武弄进武馆,两人藏进二楼间没人住小屋。他四顾暗暗察,这间所谓“精武馆”,当真是当地Chinatown华人武师开设习武堂会,开班收钱,招收弟子。楼下大厅里有师傅正在授课,普通话粤语和英文夹杂,教打截拳道、长拳、螳螂拳。群学生里面有中有洋,黑发黄毛肤色各异,还有黑人少年,个个身着白色练功服,红腰带扎,衣袂飘飘,排列成方阵,喊声阵阵,乍看去,甭提多搞笑滑稽!
汤家皓拄着副拐,走路瘸瘸,不太利索,然而少爷架子拿捏得极好,从楼梯上慢腾腾地挪下去,衣衫不乱,头发齐整,眉眼间也有股子倔意,怕被人瞧不起他个瘸子。楼下群武馆弟子,在楼梯两侧站队排开,毕恭毕敬地“端”着这人,搭手搭手,搬凳搬凳,竟然还有人在汤少身后提着只紫砂茶壶,随时斟茶递水……
楚珣从楼上探出半张脸,冷冷地观察。他心思缜密,几眼也就看明白,汤少爷不属于这家武馆人,然而此人往这楼下大堂站,活脱脱就是馆主老板范儿。小弟过来抬手,汤少把手往对方手腕上搭,慢慢地迈步,那架势,整个儿个“娘娘回宫”!
晚间,又有两个伤员从外面送进来。白天在警方围剿枪战中受伤两名小弟,这会儿悄悄地从城那头转移到此处。
武馆里有位专门看跌打外伤老师傅,把那两个倒霉蛋治过回,又上楼给小霍同志看伤。
当日,汤少把楚珣传武两人带离老城区,直开到洛杉矶市区靠海侧,豪宅区街道两侧椰树茂盛,阳光蓝天与白色沙滩组成幅如画美景。
小喽啰将车开进附近新唐人街,轻松驶过宽阔平整街道。街边各家潮粤菜馆林立,华裔模样居民随处可见,拖家带口。他们车悄悄拐进后巷,下榻处雕梁画栋建筑。大门口有对红漆柱子,两头小石狮子。楚珣抬头看,门上竟然横着道匾,名曰“大昇精武馆”。
楚珣简直不信,俯身凑到小汤身后,低声问:“这是你生意?”
汤家皓言带过,不愿意多说:“……个朋友,他开武馆。”
“你放心,这里安全。”
传武身上热度退些,裤
方才这人直在车里端坐,用不到下半身,楚珣上车匆忙,完全没看出来。汤家皓试图下车,从车厢里探出根拐杖。
楚珣眼瞧见:“……”
楚珣低声道:“小汤,腿怎?”
汤家皓笑:“楚珣你太久没见着,早就这样啦。”
汤家皓动作相当熟练,显然已经习惯瘸腿,手肘撑,就站下地,拄拐就走。旁边小弟赶忙过去搀扶,屁颠颠儿地,十分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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