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通话铃音响良久,终于在接起瞬间又被掐断。
在电话这头泣不成声。
喊她,老师。
老师,又能跳舞。
此后几天,每天都最早去排练室,先完成打扫,然后开始练舞。每天也都是最晚个离开排练室回家人。把与《遣唐》无关切都抛在
嘴在笑,眼在笑,连光头都在笑。
转身回到厅里,爸还没醒,把他从沙发床上摇醒,跟他说,爸,又能跳舞。
爸迷迷糊糊中推把,翻身过去,继续鼾声如雷响。
坐在地上想老长时间,决定给老娘皮拨个电话。
前文就说过,老娘皮活得与世隔绝,她家没有固话,她手机还是买以后,再由范小离谎称是自己买,代为转交。
练。
于是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自己,悄悄穿过爸仍在熟睡客厅,从家里走出去。
小区里有这块地方,地上铺着平整水泥,抬头便是大片天空,天气晴好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在这儿晾晒被子,面积不小。
这个时候是凌晨点,夜美极,静极,也宽广极,月亮像盏孤灯悬在天边。
不细看,你不会发现那个年轻舞者狂喜。
这多年过去,她直也没换过。
那时候老娘皮在家私营机构教学生跳舞,机构因为别舞蹈老师承接商演而临时决定停课,通知所有来学舞学生,却唯独没有通知授舞老娘皮。也不是不通知,而是没有联系方式,压根没法通知。后来范小离告诉,她记错时间,还以为自己错过舞蹈课,她赶去舞蹈教室时已经迟两个多小时。
范小离说自己打开门时傻眼。空荡荡教室里只有老娘皮个人。她动不动坐在那里,双手交叠搁在膝上,背脊挺拔,面色平静,就像尊优美石膏像。
那尊雕像看见她唯学生后突然有生气,老娘皮以舞者姿态站起来,对范小离说,来,咱们开始。
不知道此刻老娘皮愿不愿意听说话,反复拨打她号码,忐忑而耐心地等着她声音。
那个年轻舞者就是。在那块空地上,遍遍不停歇地重复相同舞步,腾空,展臂,跳跃,拼命够取滑过指间风。
清晨五点多钟,第道阳光照上瓦楞,精疲力尽回到家里,依然满心不真实感。也不知怎,刚踏进家门,小腿就抽筋——个趔趄跌在地上,立马滚作团,捂着腿在那儿龇牙咧嘴。
但抽筋痛感让从风中又回到现实里,好像脚底下踩实,不飘。
替自己拉拉筋,又爬起来,单脚跳几步,在洗手间镜子前洗把脸。
虽然宿疯舞未睡,但清晨太阳沾身,镜子里年轻人看着仍然金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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